凡事都在人为,宙适成无时无刻不在计划如何兴起,只要有命在,他都不会放弃事业梦想,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同他闯荡过风雨的族人呢?无论什么困难也都吓不住他。
宙适成条条理理地安排各人工作,很快就建设起了帮会架构,某人负责装备锻造,某人负责医疗后勤,某人负责情报。。。。。一切工作都没荒废,一直以来虽然无用武之地但都不断地在研发更新,不然三十年前的思想,装备,医疗怎么能和今天的技术相匹敌呢?他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才不至于真正到了期盼已久的那天反而手忙脚乱。
众人领了任务陆续离开,宙适成转向宙霸天,说:“霸天,你为家族戎马一生倾尽心血,这次复出艰险远大于从前,没有必死的决心都成不了大事。”宙霸天只是微微一笑,他们平日里话不多但都能想到一块去,一个微笑足矣。宙适成又转向木丈天,说:“丈天,这几十年来身边好友离的离散的散,无非是见我们大势已去,这次凶险万分,我也不忍再拉你进来。”木丈天也是微微一笑,说:“我和霸天一仗成知己,凶险的时候我怎么又能逃跑?我本就是武林公认的恶人,无非是做个大恶人罢了。”宙适成点点头,说:“当年追杀我们的人后来陆陆续续被你杀得干净因此才被当做是第一恶人,也是委屈了你这几十年,我佩服你的就是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如果一生中能交到你这么一个朋友就算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说个怕字。”他领着两人登上三楼眺望台,挥手指着天际,说:“当年我们就是从那个方向退回来的,今天我们怎么退的就要怎么杀回去。”宙霸天看了良久,说:“我一直在当心一件事。”宙适成狐疑地看着他,宙霸天又说:“武林协会从来都是一纸命令不管死活,这次的复出决议,我们难以猜测他背后藏着什么玄机?”宙适成窥察大局料定因果,已经了然于胸,大笑说:“古话说的‘树大招风和鸟尽弓藏’,当年怕我们发展下去要和协会作对,所以惨遭杀戮,如今因为海儿的事使得白云和烈火两个老头子名声空前的响亮,敢与他们匹敌的怕只有我们真龙帮了。”木丈天说:“这几天武林上沸沸扬扬地都在追杀那两人。”宙适成说:“结果怎么样?”木丈天说:“他两人在武林中根深蒂固,上上下下不知受了他们多少照顾和好处,组织发出的追杀令就如石沉大海,面上个个说要追拿立功,暗地却都是兄弟相称。”宙适成又点点头,说:“两人恐怕早也预料到有今天所以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大难临头正好用得到,组织应该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让我们出来,这次恐怕不仅仅要我们诛杀那两个老头,武林上大大小小和他们一气的帮派怕也难逃厄运。”说到这他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宙霸天皱起了眉头,说:“为了那两个人竟然不惜杀掉那许多人。既然鸟尽弓藏,灭了他们估计我们又要着杀戮。”宙适成点点头,说:“多半是这样,机会与风险并存,武林中隐匿的,落败伺机而起家族不知多少,这时我们如果还退缩,怕是永远没机会再有建树了。”作为一个领导者的无奈,困难与勇气尽体现在此话当中,宙适成说完久久地看着天际也不讲话了。
期待的日子总是令人难熬,宙适成等待着协会同意复出的正式发文,这几天欣喜期盼与焦躁说不出的心情令他坐立不安,终于等来了信使交接了批文,宙适成双手捧着批文眼睛比平时更亮了,像是要闪出亮光来颤抖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伟大的事业计划已经形成于胸。
宙氏一族诛杀白云和烈火两人已经是名正言顺,旁人如果阻挠也杀之有名,以他们的武学功底和武林上的历史传闻,敢逆着行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宙适成超群的领导,目光宏大决策果断正是霸王之气,未来武林之主非他莫属。
得了批文宙氏家族也恢复了以往的真龙帮的名号,每个人都忙得都恨少生了一双手脚,东方事毕西方又起,忙的分不清时间方向。宙霸天分派为训练武师,先后入会帮众都要经他传授要诀,宙天生机敏警觉,本就是情报工作万里挑一的人才,一丝丝线索发现都能成为突破口,在他来负责情报工作也是宙适成放心的。
所有家族人都排得紧凑,各司其职。短短两天时间里已经有两百余人入帮,每个人精神抖擞口号喊地震天响几里外就能听到真龙帮的威武。宙适成激扬地说:“各位好兄弟宝刀未老,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正是他三十几年来最舒心的一天,心底散发着一种新生婴儿的活力,蛹脱茧成蝶也正是如此。这一句表扬使人都热情倍增,说不出的兴奋与自豪,一人两手插着腰,说:“到底还是同族家人可靠,日后外姓的可千万不能重用。”他说出这句话就后悔,见木丈天正在边上,他不正是外姓的吗?忙说:“外姓的也只有木兄弟可靠。”宙适成说:“外姓人虽不会把帮会当做自己的家业来经营,但是也有忠心的,同族人有叛变相残的,当年不是成消清引开追兵,我们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像宙阴全这样卖帮求荣的,也是一个很大的教训。”宙适成后来追念成消清和警示后人唾骂宙阴全在院旁各立了一块碑希望后人能谨记。
忙碌的半个月,真龙帮已经是弦上的箭整装待发,前后一千多帮众慕名投奔,排排列列个个英勇无比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地方。
宙适成登上台去,见强兵猛将威严无比,心中巨浪翻滚滔天,话音也压抑不住澎湃,说:“三十年沉潜今天巨龙觉醒,武林称雄唯我独尊。”后又一番豪言壮语鼓舞士气,底下将士振臂山呼惊天动地。不多时已经布置好整个计划,安排了宙霸天为先锋,又安排了医疗小队,后勤部队,情报部队,整个战局算得清清楚楚发号施令行云流水。宙霸天带上二十几名百里挑一的好手走在最前向中区前进。正行走着忽有十几人迎面而来,宙霸天按手停下,大喝一声:“来的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人高高瘦瘦头发散乱,笑脸相迎着说:“是真龙帮的英雄吗?”宙霸天觉得蹊跷,说:“英雄不敢当,正是真龙帮的,几位是?”那人忙说:“真龙帮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我们听说贵帮复出特地来投奔的,在这里等了两天两夜了。”宙霸天说:“既然要投奔为什么不到帮会中去,反而在半路拦截,你们共有多少人?”那人说:“贵帮隐匿几十年我们找不到地方投奔,才冒昧半路而来,我们共有两千多人,派我们十几人在这里等候。”宙霸天说:“其余的在哪里?”那人立刻脑中传音,不一会远方扬着尘土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漫山遍野的都是人过来。
宙霸天心中大惊,两千多人不知是敌是友,闹了起来可不好对付。迟疑间一大片人已排定在跟前,宙霸天如丈二和尚,为首的一人竟是族人宙天生,不禁叫声:“天生,怎么是你?”先前十几人见了先是不知所措后来唯唯诺诺地退到了人群中去也不说话了,宙天生迎上前,说:“霸天恭喜恭喜,以后你就是要带两千多人的队伍,任重道远啊。”宙霸天摸不着头脑,忽有一人说:“霸天兄弟,你还认得我老头子么。”宙霸天寻声望去,见一个苍老的面孔十分眼熟,骤然想起,激动地一个箭步上前,说:“付队长,怎么是你?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付队长呵呵地笑着说:“我都是老的快要死得人了还什么队长,现在是一个没用的闲人咯。”后又几十人套近乎假亲热地一阵阿谀后宙霸天倒显得十分无奈。
周天生拉他到一边,说:“半个武林的人现在都在这里,你的任务现在轻而易举。”宙霸天说:“这几千人怎么就乖乖的听你的话了?”宙天生说:“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些都是假惺惺的人,虽然被我说服但都是不怀好意,无非就是想静观其变,如果你轻松地杀了两个老头他们就归顺我们,如果不成功,他们立刻就倒戈反目。”宙霸天说:“可千万不能带他们到帮会去,不然怕有变数。”宙天生说:“一切都在领主的计划中。”忽有人大叫:“宙英雄,什么时候带我们到帮会去?我们都等不及要登记入会建立大功了哟。”宙天生笑脸说:“各位,我们帮主十分感激大伙挺身而来鼎力相助,临行时他还再三嘱咐我要为大伙热热闹闹地办一个投明大会,大伙高高兴兴地吃喝十来天再随我到帮会,共谋大事。”见众人鸦雀无声,又说:“宙帮主的盛情你们不会不领吧,前方不远群英场上我都安排好了,要入会的都跟我来,不入会的尽管散去。”一人声若奔雷:“我们在外漂泊惯了都是风里来火里去的急性子,哪里做的上十天,马马虎虎填个肚子,大家都急着给帮里立功呢。”又一人说:“帮主的爱戴我们都心领了,大伙都带着干粮现在就吃个饱,趁早去处理了那两人了来,办正事要紧。”宙天生脸忽然一沉,说:“我帮大起大落身世沉浮,帮主再三交代兄弟姐妹要团结共处,如今这样,他若知道众兄弟不肯同坐吃饭不肯享受相聚的欢乐,怪罪下来怕连我都不好交代。他老人家经过起落性情变得多疑,疑在谁身上都没有个好下场,我好心将各位引举入会,总不要为难我,不讲一点义气。”他故意说帮主多疑正是要警告众人不要违背了他的意愿否则惹来杀身之祸,又强调不要让自己为难,只是让众人有个台阶下,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人说是怕某个人才勉强去做的,现在可以说是给宙天生一个面子去做了。
一人大声说:“既然是帮主的盛情我们也不好推却,更何况宙英雄对我们有情有义确实也不能让他为难,我看还是去吧,别说十天十五天,就是吃上半年一年的我也乐意去。”他一开口立刻有数十人欢天喜地地拍手叫好,其他人见状确实也不好推辞,都答应了下来,靠在后面较远的听不大真,以为真要去吃一年半年的,其中不少游手好闲的,高兴之余又在暗地叫苦,别人一问,一人才说:“这次失算没带上盆盆罐罐打包了回去,这里吃上一年打包的也能吃上半年,这下没带不是亏大了,这才叫的苦。”众人听了当真无言以对。
一阵阴冷的笑声另人毛骨悚然,是木丈天来了,说:“好热闹好热闹,你们要大吃大喝怎么能少了我呢?”说着已经到了宙霸天身边,说:“真龙帮又多了两千多好手,不愧是天下第一帮,恭喜恭喜。”众人见了木丈天如见了鬼一样立时鸦雀无声,木丈天贴近宙霸天,说:“也恭喜你大功将成。”又转向大众,说:“我们走吧。”走了十来步,众人也都默默地跟了上去。原来宙霸天等人退隐多年,众人不知道他们手段如何,心中只是有点顾忌,这时见到木丈天,也没有人敢在喧哗,即使要叛乱也不敢轻易妄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手段,他们虽占了绝对人数优势但都是天南地北拼凑来的,真到犯起事来更讲不上合作,都只是各顾各的首尾不能相顾就如一盘散沙,虽有歹心却也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