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嚼着肉的同时,说话一点也不含糊,特别是说到厨房那个胖子的时候,陈柔明显感觉到他的腮帮子动了动,似乎在用力嚼自己嘴里的肉。
“那狗娃开不开心?”陈柔给狗娃夹了一只鸡腿,手肘部位,不小心碰到了狗娃的衣袖,结果发觉衣服的料子很软,不等陈柔开口,狗娃就开始解释。
“刘头说这是鼎食伙计都要穿的,酒楼里有不少客人都是镇上的财主,如果穿的才寒碜,会影响他们的食欲。”
其实鼎食的工钱不是不多,而是狗娃刚来,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光是这套工作服,就花去了二两银子,还有他打碎的盘子……狗娃越想越心酸,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陈柔吓的连自己的筷子都不要了,就开始安慰这个突然掉链子的侄子。
“哭啥啊,又没谁动你,吃个饭,好吃也不是这样吧!”
难得有人关心,狗娃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陈柔也不敢嫌弃,只在旁边小声的安慰。
片刻后,狗娃平复了情绪。
“其实没啥,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狗娃耷拉着脑袋,此刻他极度的怀疑人生。
“刚来的时候,在厨房,连锅都端不好,就连洗菜,也洗不干净。”
狗娃虽然长在刘村,但是那时候冯桂花紧着他,啥事都不让他做,下地的时候,宁愿让两个闺女去干活儿,也要让狗娃在家里养肥膘,这就让狗娃虽是庄稼人,却和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差不多。
“那你后来怎么学会的?”陈柔好脾气的将碗筷放在一边,虽然比起听人诉苦,她更想吃掉沈卓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