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娜将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很显然她早就想将这件事情说出口，一直压抑着，憋在心里！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制止，或者报警！”
“我怕，怕自己也会坐牢，因为那些女孩子都是因为信任我，跟我一起出来的，而且都是我陪到最后，可最后，在她们被下药之后，我却把她们丢给姚正亮！是我，是我害了她们！全都是因为我！”
赵娜自责着。
“赵娜，你到这所培训学校多久了？”
“一年多了！”
“那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姚正亮侵犯过？”
“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五个，一旦出了事情之后，那些女孩子就会从培训学校辞职。”
“那这五个女子中，没有一个人去报警吗？”
陆飞有些无法理解地问道。
“没有！”赵娜摇头道，“姚正亮做完坏事，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而且他还会拍一些特别变态的照片，他会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报警，他就会将照片传到网上去，他还说，即使我们报了警，警察也不会抓他，因为他在警局里有很好的关系，再者，我们也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什么，兴许，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我们是一厢情愿！”
“这几个女孩子中，也包括你对吗？”
“嗯！”
“你为什么不走？”
“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高中没毕业就从老家出来，我的学历不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的公司肯聘用我，可我没想到姚正亮会聘请我，而且薪水也很不错，吃的，住的，都是他给我提供的，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可有一天，姚正亮骗我去喝酒，喝到最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和他躺在一起，我打他骂他，他就跪下来求我原谅，说他喜欢我，说他不是故意的，是一时喝多了酒，才做出这样冲动的行为，我心一软，就原谅了他，然后他就给我买了许多东西，还给加薪，并且告诉我，等有机会的话，他会让我成为正式学校里的编制老师，我相信了，我也傻得以为他是真心的，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他的陷阱，他稳住我的同时，又开始对新的目标下手，然后……然后我就鬼使神差的，成了他的帮凶，我明知他是个衣冠禽兽，却我却不敢去制止！”
听完赵娜的话，陆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些涉世未深的女子同样是弱势群体，在被侵犯之后，因为害怕，加上顾及自己的声誉问题，全都忍气吞声。
而赵娜这样的女孩子，显然早就被姚正亮这种人看透性格，也看透了弱点。
从一开始的受害者，无形当中，一步步成了帮凶。
尽管心里一再自责，却逆来顺受，让悲剧不断重演，然后不断继续地被控制下去。
“赵娜，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开始就能勇敢站出来，那么后来的这些女孩子，就不会再遭到侵犯，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兴许就毁了她们的一生，至少会是她们一辈子的阴影，坚强的人，兴许会忘记，可脆弱一些的人，这一辈子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噩梦！”
“我知道，我就是个坏女人，我就是个帮凶，我不可饶恕，我该死，呜呜……”
赵娜不停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情绪失控道，“陆飞先生，你报警吧，让警察来抓我，抓我去坐牢，我自己不敢报警，只能求你了！”
“赵娜，你先冷静下好吗！一时糊涂，总比一辈子糊涂好，你的情况应该不会坐牢！”
“我真不会坐牢吗？”
“你做的这些事情，只是姚正亮威逼利诱你的，而且你也没有参与下迷药这个过程，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帮凶，如果你能揭发姚正亮的犯罪行为，从法律的意义上而言，属于立功表现，那么对于你而言，会有很大的帮助，你能联系上其他被侵犯的女孩子吗？”
“我只能联系上一个，其他几个人的手机号码全都换了，我知道她们一定很恨我，即使能找到，她们也不会理睬我的！”
“这样吧赵娜，我给你一个我朋友的号码，你把你的情况和她谈谈，我相信她一定帮到你！”
陆飞想到了林雪儿，有些事情他不想插手，因为一旦插手，就要和警察打交道，这是陆飞一直反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