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元觉和尚有些不信的说道。
“单凭小可一人自然不行,可大师也莫要小瞧天下人,我这师叔可是师从高人,我这两伴当也不是弱手……大师莫不是怕了?”
“怕?我邓元觉自打出生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元觉和尚当即答道,不过随即话锋一转,“但明知有陷阱却非要去钻,那就不是胆大,而是愚蠢了。”
“嘿嘿……大师放心,小可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有心结交。说实话,我对那帮一天到晚只知道念经的和尚一点好感也没有。而你虽也是和尚,但却是个另类的和尚。”张宝笑着说道,心里却有些激动,邓元觉,那可是水浒传里武力跟鲁智深不相上下的人物。
对于水浒传后半部分让梁山好汉损失惨重的方腊人马,张宝能记住的没几个,印象最深的就是邓元觉跟石宝。邓元觉是因为他能跟鲁智深打成平手,而石宝则是因为这家伙的战绩实在是突出,梁山一百单八将,除去那些上不了战场,死在石宝手上的足有八人,号称梁山杀手。
古代不同现代,消息闭塞不通,张宝就算有心抢先搜罗一批猛将也找不到人,而那些能找到下落的,不是已经占山为王,比如杜壆,就是春风得意,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比如卢俊义,这两类人张宝招揽不来,至少以目前张宝的情况来说是没什么可能。至于像邓元觉、石宝这样出身南方的猛将,张宝更是连他们的下落都不知道。
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能够碰到邓元觉,在张宝看来那就是自己撞大运撞上了,哪能轻易与邓元觉擦肩而过。至于石宝,张宝除了知道这位在投靠方腊之前的职业是个石匠外,其余一无所知,大宋的石匠千千万,张宝就算想找也不知道去哪找啊。
邓元觉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人,虽然对张宝有心结交的解释还有所怀疑,但他还真的跟张宝去了城南的宅院。因为之前栾廷玉的提醒,张宝打消了翻修宅院的念头,此时这宅院依旧维持着原状。
老人们讲长期不住人的房子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房子需要有人住,总是不住人的房子会给人一种格外冷清之感,不过只要有人住上一段时间,那种清冷的感觉也就没有了。张宝花三百贯买下的宅院张宝也只是住过一晚,等到他带着邓元觉等人进了宅院以后,这宅子给人的感觉的确不太舒服,就像随时有可能从暗处会窜出什么似的。
“……你真的不怕?”看了一眼身边镇定自若的张宝,邓元觉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小可又没干对不起别人的事,又没喝醉了就闹事,我干嘛要怕?”张宝闻言反问道。
清醒的邓元觉脸上不由一红,这人喝醉跟没喝醉时的表现基本上就是两种人格,清醒的邓元觉明事情,讲道理,不会自持勇力去做持强凌弱的事。但喝醉了以后,那性情就是大变,想干什么干什么,稍有不顺那就是大打出手。
大闹灵隐寺后乖乖离开灵隐寺,也是因为那时邓元觉酒醒了,自觉无颜继续留在灵隐寺内。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处都是挨过自己揍的人,赖着不走也没意思。不过被一个自己眼里的半大孩子数落,邓元觉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就想要拂袖而去。只是还没等邓元觉转身离开,就见张宝摸出一个酒葫芦,拔开了葫芦嘴,一股酒香顿时就勾住了邓元觉的魂。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哪怕是圣人,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人皆有一好,似邓元觉这样的酒肉和尚,最大的喜好就是美酒,可以说是好酒如命。张宝对症下药,他最不缺的就是烈酒,看到盯着自己手里的酒葫芦不断咽口水的邓元觉,张宝不由得意的一笑。
“大师可知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酒?”
“……愿闻其详。”
“不知大师可听说过英雄醉?”
“……难道这葫芦里装的就是?”
“不错,小可觉得与大师颇为投缘,不知大师可愿与小可共饮一杯?”
“……求之不得。”邓元觉大喜,连忙答道。作为一个好酒之人,邓元觉当然对英雄醉这种才出现不过一年有余便风靡大宋的烈酒有所耳闻,可惜他囊中羞涩,买不起英雄醉,往日里也只是只闻其名,未尝其味。
还是上回张宝等人装鬼吓唬人玩的那间屋子,没办法,也就这间屋子打扫过。张宝等人在桌上摆上从城里买的肉食,然后围着桌子坐定,一边饮酒吃食一边谈天说地。邓元觉也是到了这时才知晓了张宝的身份。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此时所饮的烈酒竟然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富家子弟的张宝之手。更没想到别看张宝年纪不大,但他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叫许多同龄人咋舌,更让无数年长者汗颜。
张宝很健谈,话题说着说着也就说到了这座宅院,当邓元觉得知这处凶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后,正义感过人的他不禁怒道:“可惜当时洒家不在,否则定要打那些贼人三百杖不可。”
“大师何必动怒?佛家不是说因果报应嘛,那彭鲨鱼前半辈子在海上杀人越货,老了不得善终也是应该。只是可惜了这宅子的第二任主人,为图便宜搭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张宝见状安慰道。
“那张公子当初为何要买下这座宅院?”邓元觉闻言斜了张宝一眼问道。
“图便宜呗,这么大一座宅子竟然只要三百贯,可惜事后才知道便宜没好货,这里竟然是座凶宅,再想要出手估计也没人愿意买了。”张宝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你请我来此就是为了将来好把这宅子高价卖出去?”邓元觉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