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风白羽却这样回答道。他又加上一句:“除非他们一人骑一头飞龙。但是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及时出现在这里的呢?您不会告诉我这是巧合吧?”云太子不解地问道。
“因为某两天前就已经派出了人前往天水郡调兵,而且不止派出了不止一人。为了不惊动人马兽族,我让郡兵走的水路。陆上人马兽可能也有眼线。”风白羽答道。
“可是我并有发现有人中途离开。”云海蓝澄更疑惑了。
“真的没有人离开大队么?”风白羽狡黠地反问道。
云太子念头一转,恍然道:“我只注意到龙陵君派人去牧场上采买牛羊肉,却从注意过来回的人数。”
风白羽轻笑道:“云太子虽然聪明过人,虽猜未中,却也差之不远。某派去天水郡调兵的人是牧场上的牧人。”
“他们中有你们的谍子?”云海蓝澄恍然大悟。
风白羽轻轻点点头:“他们本是风人,我大军保护他们周全,他们替国家做些事也是应该的,况且还有重赏。
有些人本就是我军中培养出的谍子。
某要他们注意草原上人马兽的动向,传递消息。”
云海蓝澄明白,用间本是军中获取信息的常例,风白羽这样的用兵大家自然也深谙其道。
“您两天前就已决定在石桥庄反击他们?”
“不,从你在河水中发现有四足鳗起。”风白羽否定了他的猜测,继续道:“那时某发现人马兽还没有放弃对你的企图,于是我就引诱他们来攻击我。”
“所以你故意偏离了驿道行军,貌似为了为了防止半人马族在驿道设伏攻击,其实却是在草原走了些弯路,让他们有时间调集人手去石桥庄?”
“是的。”
“牧人们不可能得到半人马族的机密,您是怎么确定他们会按昭你的意图集结到时石桥庄对付我们呢?”云海蓝澄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问道。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谍子们为某提供了些讯息,种种迹象告诉某,人马兽们必定会这样做。”风白羽想一下,给了云海蓝澄一个有些难以理解的答案。
风白羽道:“不要惊讶。有时我们必须相信自已的感觉。”
云海蓝澄想了一下,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您事前知道石桥庄附近有这样一个大河湾可以供你设伏?”
他此刻完全是一副谦谦学子的样子。毕竟不是谁都要有机会向龙陵君这样的用兵大家请益的。
沧云门中虽然也教授兵法战略,但论用兵之道,当世谁又敢自比战绩斐然的大风龙陵君?
“某事前并不知。”龙陵君答道。
这个答案令云海蓝澄有些意外。
龙陵君很是满意他谦恭的态度,谆谆道:“虽然说地图形册对兵家很重要,但地图形册不可能巨细毕现,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将天下地形水势全部记在脑中。
所以为将者,因地制宜和随机应变很是重要。
当然,就是没有这样一个河湾,某也会另外露些破绽给那些人马兽,引他们来攻。”
云海蓝澄诚挚地施礼道:“谨必教。”
风白羽点点头,转身离去,却又折身回来道:“小环是个好姑娘。
年轻人,一个肯舍身为你挡箭的女子值得你珍惜。
其实某很钦佩你在那小姑娘受伤后,执着地紧紧抱住她,不肯放手。
当年某年轻时若有你这般执着,这般勇敢,也不会……”
他好象觉得不该在云太子面前谈论这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长叹了一声:“有时候,千杯不醉也是一种痛苦。”
他转身离去。
云太子注视着他远去。
他发现如水月光下,龙陵君此刻的背影竟似有些意兴萧索。
“我一定看错了,龙陵君当世豪杰,一向豪情逸兴,又值大胜,怎么会如此失落?”云海蓝澄自我否定道。
他走进帐内。、
月光从敞开的帐门照在小环平静的脸上。
他静静地坐在小环的床前,看着她,觉得这样挺好。
他不禁又想起他和她的少年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