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子一击之下,老人的身躯如沙袋般向后荡起。
云太子脚步快如疾风,如影随形逼近他的身前,又是一掌挥出,拂在那老者胸腹间。
老者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出丈许。
他脚跟着地后,捂胸弯腰倒退了数步才站稳。
老者揉了揉胸口,挺直了腰,狞笑着道:“带劲!我在风国数十载,从来没被人打得如此带劲。殿下身手过人,那头蝗魔死在你的手里果然不冤。云太子,我们再来过!”
云海蓝澄心中一凛:这老东西中了他一着疾风腿,一记拂云掌,依旧生龙活虎,果然功夫了得。
他忽然头一动,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头蝗魔这次突然发作,应该也与你们有关系吧?”
老者未置否可,反问道:“何以见得?”
云海蓝澄道:“以往那蝗魔都在大旱之年才出来肆虐,可是今年大河两岸风调雨顺,那头蝗魔却突然破水化鱼为蝗,其中必另有缘由。我原以为是风人作祟,想驱蝗魔南下,吞食拒北城的秋粮,以达到消弱我大云国力的目的。可是现在想来,若是蝗阵北上,对你们的图谋更有利。”
“哦?说下去。”老者面带微笑道,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秋天正是草原部落的牲畜贴膘的时候。这个时节,农人会收割秋粮,牧人也会收割牧草,晒成干草囤积起来,供冬日牲畜食用。若是蝗阵北上,抢食了牲畜的牧草,牲畜贴不上秋膘,冬日里又没有足够草料食用,越冬的牲畜就会大片死去。去年草原已遭白灾,今年如再遇蝗灾,草原部部落的日子将更加难过。但对你们迁徙草原部落去东荒却极为有利。因为你们手中握有大批粮食。”云海蓝澄冷静地分析道脸上却渐渐现浮现出了怒色:“你们为达目的,竟如此丧心病狂,真是可恨!”
“你们南人有句话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相较之下,我们如此做为又算得了什么?”老者冷笑道,却又叹息道:“可惜我们没料到你却在那时出现,一国太子竟然以身犯险,斩杀蝗魔。”
“你们以为风人不会阻止蝗阵啃食牧草么?”
“你认为呢?”老者反问道。
“当然不会。”云海蓝澄猛然省悟道:“他们会乐于见到蝗阵吞食这些部落的草料。
风国从来没把那些桀傲不驯的草原部落当作自已的子民,特别是屡叛屡降的人马族。若不是因为风人用惯了半人马奴隶恐怕半人马族早就灭族了。
为了消弱半人马族他们不会在乎些许风国牧人的利益,反正风国朝堂和军方也会给他们补偿。他们本是军方的走狗。
只有蝗阵威胁风国的农庄时风人才会出动飞龙驱散蝗阵,因为农事才是风国的根本。”
“沧云门的弟子果然比那些生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蠢货要聪慧得多!只是有些妇人之仁。你这样的人没有生在我北海神国,真是可惜!”老者摇头惋惜道,却又狞笑道:“不过能为北海神国而死,也是你的荣耀。殿下还有什么法门尽可使出来,否则老朽便要出招了。”
云海蓝澄的脸上忽然现出笑容道:“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今天想逮住我怕是不能了。”
老者哂道:“你莫不是还想以跳下去来威胁我吧?”
“这么好用的招数我为什么不用呢?”云海蓝澄嘿嘿笑道,厚顔无耻的样子令老者愤怒异常。
“我说过,你若跳下去,无论你生死,我都会让霍丽莎生不如死!你不是满口仁义么,难道你不管朋友的死活了么?”老者阴阴地道。
“你说的对,那是妇人之仁?所谓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还是先顾好自已吧。”云太子转身掠起,又落在那块大石之上。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竟没有站稳,脚下一个踉跄,向崖边连连后退。
老者看得揪心,纵身前掠,云太子却胡乱挥着手大叫道:”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老者只得止步。
云海蓝澄退到大石边缘才稳稳站住,他扭头看看下面的万丈深崖,以手抚胸作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