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个人影,少女看着他,惊慌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我是他冲过来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少女说的不清不楚的,然那人似乎也没意听她解释,只见那个人影扑在刚刚少女杀死的那人的尸体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隐约间,能听到“咔哧咔哧”的声音。
预想的事情没发生,少女愣愣的看着那人,就在少女盯着那个人影看时,那个人影转过头来,只见那人满口的鲜血,唇边还粘着些肉末与毛发,他呲咧着牙,牙齿间咬着个血淋淋的球状物。
那是颗眼球!
后来的那人在口中随意咀嚼了几下,就咽下那眼球,瞟了少女一眼后,继续埋头啃食自己的食物。
少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甚至看见了眼球从那人的喉咙处落了下去
那人是在吃尸体!
“啊!”
少女突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惊叫着爬起来,逃离了那里。
然她无论怎样的奔跑,怎样的呐喊,都没能逃离这块土地,忘却这真实发生的一切。
她跑啊跑,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她想大口喘气,可是她才张开口,胃里就疯狂的翻滚起来。
“呕呕!”少女觉得她快把自己的胃都吐出来了,她无力的靠着一块石头坐下,心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她终于知道那些人所说有一种惩罚比要她的命还要痛苦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她想不通,他们所说像她这种魔鬼般的存在就应该去地狱般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她很坏吗?
她真有那么让他们厌恶吗?
她明明,就只是淘气了一点。
“师父你在哪?梵梵好想你哦,这里好可怕,梵梵不想待在这,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梵梵?”
此时的少女,没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只有孤苦无助。
她把头埋入双膝间,啼哭起来。
每每她哭,她的师父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安慰她,哄她开心。
每一次她做错事,只要她一哭,师父就不会再处罚她。
而这一次,她哭了好久好久,那人都没出现。
也没有想象中,那人对自己伸出手,温柔的笑着说“梵梵,跟为师回家”的画面。
“师父他应该是太忙了吧。师父要和娜娜成亲了,当然会很忙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师父就会来接我了。”
少女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安慰自己的这个理由,会让自己如此心痛?为什么那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师父有娜娜就不再想要梵梵了”
这样的念头才闪过,少女就猛摇头,大声喊道:“不会!师父不会不要梵梵的,他一定是一时没找到这,他一定一会儿就来了,一定是!”
一定是!
一定是
一定吗?
少女等啊等,从当初的惊恐到害怕到平静到冷漠,可等的那人一直没有出现。
在最初时,少女四处躲藏,每日捡些果子吃,可惜,果子好少好少,且大多都有毒,若不是她每日都进去炼狱池中侵泡,她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她一直想着,她不能死,她要等着她的师父来接她。
慢慢的,少女不再躲藏了,外围的果子几乎被她吃完了,她慢慢开始回击袭击者,慢慢向血炼狱更中心去走去。
后来,她在血炼狱结实了好多“朋友”,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被利用,被出卖,被陷害。
每次垂死边缘,绝望之际,她都一直想着,她不能死,她要等着她的师父来接她。
再慢慢的,女子不再坚持只吃果子了,也不再有谁能骗到她,陷害她。
她加入了血炼狱的势力争斗之中,开始使用阴谋诡计,可以不带一丝感情的抹灭一条生命,也可以面无表情的喝干对手的血。
但要她去吃那些尸体,她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现在的她想着,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出去,出去找她的师父,找他问清楚,为什么不来接她。
一年之后。
“师父,梵梵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女子淡漠的推开那从血炼狱通往人界的大门,淡漠的走了进去。
在她身后,一条银白色的巨龙乖巧的跟着她飞进了那道门。
为什么?
明明自己盼望了千年,只为有朝一日她的出现带自己离开这鬼地方。
而如今千年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为什么它会觉得如此悲伤?
为什么它会有种宁愿在这地方再待上千年万年,也不愿意当初那位叫它大鸡蛋的少女出现在这,变得如此冷漠。
明明现在的她,才与那人是相似的。
明明才过了一年,为什么她觉得过了好几世纪那么长呢?
暮梵看着久违的风景,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踏上久违的土地,来到她时时刻刻都想回到的地方。
她原想着,她会见到的画面是秦墨与娜娜恩爱的画面,毕竟在她离开前,他们就在忙着筹办着婚礼了。
再或者她会什么都看不到,因为秦墨带着娜娜去游山玩水了,他曾经说过,他要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四处去游玩,看遍人世间的风景的。
她幻想过无数的画面,画面的主角永远是秦墨与娜娜,结局都是他们的幸福与快乐。
可现实,却不是。
她看到的是一院子不开心的人,有当初逼她离开的修罗神族的人,有当初送她去血炼狱的沽泽门的人,有她的师兄。
还有,她朝思暮想的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