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楚维束的人已经走到了白凝的跟前,这次他倒是没有使用灵力,徒手想要夺走她头上的帷帽。
他想要夺走,白凝就只能拼命抓着,那帷帽就此磕在脑袋上,竟是有些变形了。
两个人就着抢夺帷帽单手打斗了好半天。
白凝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人的疯狗一般的追击,顿时只觉得心好累,她扶了扶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然后将那有些发扁的帽子重新戴正,苦口婆心道:“你若再这样,我这就不投靠你了,都跟你说了事关重大,你怎地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这是越过越像你儿子学习?”
楚维束拧了拧眉,显然对于这人没大没小的话语很是不满,但又气不来。
“想走就走吧,没人拦着你。”说完,男人倒是没有任何动作,转身便又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
这下换成白凝尴尬了,这就走了?合着刚才打了那么半天,都是闹着玩的?
可是眼下白凝确实是走不远,因为她必须得等在这楚维束的营帐附近,若是消息无误的话,敌方的粮草供给出现了问题,对方是打算劫走楚维束营中的粮草,继续维持。
而那敌方大本营最为靠近楚维束的军营,所以远水救近火,自然对方会派人前来盗走这里的粮草。
白凝这两天肯定是走不远的,她能上哪?她必须得好好守着这粮草,但又不能让楚维束得知军中细作想要盗取粮草这件事情,否则以楚维束的行事作风,必定不会放过那奸细,白凝是想赶在楚维束发现之前,找出那奸细,唯有这样才能了解清楚敌方的情况,同时也能保住那人一命。
“不如……我这两天就在你军营中呆着,就当是……免费劳动力?”
“随你。”楚维束这回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随她,白凝觉得这一切顺利的有些诡异,方才还打得要死要活的两个人,这才多长时间,楚维束就让她在军中自由出入了?
随她就随她吧。
想到这里,白凝便也不再耽搁,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几日过去,派出去的侦察小队先后回来了,白凝则是天天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伺机窥探粮草,好在这两天都还算安稳。
金六和钱小荃也先后回来了,又是两天过去,骖雁也回来了。
瞧着那些往日的战友,如今一个个出现在她的面前,白凝忍不住又是一番感慨。
时间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唯一给予的,便是所有人的内心都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无坚不摧。
白凝想到了当年,在北国京都的那些悠闲日子,赚赚小钱,和敌国奸细来个小打小闹,不过也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当时的金六还是个江洋大盗,当时金氏八个兄弟都还在,当时钱小荃还整天只知道和白溪吵架,当时……
眼下,却是什么都变得不一样,大陆支离破碎,身边的亲信一个接一个离去,就连白凝自己也死里逃生了一次。
当她重新站在这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吧,尽快让一切都变回当初的样子。
也正是这一晚,粮草出了问题。
这一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白凝和往常一样坐在树上打着瞌睡,直到远处的那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放置粮草的营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