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真是胡闹,国家岂可杀有功之臣?”于凤阳大怒,气得胡子都撅起来,又问:“是谁把那些将官绑缚进京的?”
“京里都传说是太子的意思,说太子要对付端郡王,所以才要把西北军中郡王的人都杀净了。”
最近几日,关于这类的话,早就在京中传遍了,随便一个都能说几句,那下人就算不刻意打听,也能知道点大概意思。
不过就这点意思,也已足够了。
于凤阳气得一张老脸铁青铁青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暗骂皇上就没生出一个好儿子,都是这帮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国家交到他们手里,就没个好。
于泽平见父亲动怒,慌忙给他顺气,迭声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在这同一时间,于阁老进京的消息已经送到封敬亭所坐的雅室里。
虽已是下午,酒楼上还是有不少喝茶的,这里距六部都很近,平常也多有官员在此喝茶,酒楼兼茶楼也是物尽其用。
封敬亭听着暗卫的禀报,转头对陆启方道:“先生,于阁老既然进了城,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陆启方笑,“下一步就是等。”
“等什么?”
“等人动手啊。王爷不是送了份大礼给醇亲王吗?醇亲王必然会动手的,到时候王爷只需静观其变,有得是人想在这时候对太子踩上一脚,王爷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封敬亭笑笑,“本王也正是这个意思。”
只要于阁老进了京,下面的戏怎么唱都是满堂彩。尘埃落地,揪着的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茶,又忍不住第四次开口问:“郭文英呢?”
陆启方叹气,“王爷,郭文英在下面站着呢。”
“叫她上来吧,外面怪冷的,她的伤刚好点了,哪能站这么久?”
他立刻叫齐进下去喊人,齐进心说,他们爷真是中了郭文英的毒了,这才多一会儿没见,就想成这样?
封敬亭伸着脖子等,好半天都没见郭文莺上楼来,齐进倒是回来了,只带了一句,“郭大人说了,要和士兵们共进退”,顿时把他气了个半死。
封敬亭哼了两声,这丫头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真是白瞎了他一片好心,回头等娶到了她,一定好好整治整治,看惯的她一身毛病,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他心心念念着想把人家媳妇拐到手,却不知此刻郭文莺的未婚夫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情路漫漫,想娶别人媳妇,是要付出代价的。
封敬德觉得自己最近的日子简直日了鬼了,他是太子,监国太子,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但是现在却好像整个朝廷都在跟他作对。每日里参奏他的折子如雪片般往书案上飞,真是越看越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