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后娘娘。”慕容安想着,宫沧已经打算要公开他用药治好自己的事情了,便不再装傻。
慕容敬也停住脚步,微微颔首:“儿臣参见母后。”
慕容安有些奇怪,皇宫中照样以嫡为尊,皇室中应该是更加重视。而尽管慕容敬是其他嫔妃诞下的皇子,应当以嫡母为上,但他对皇后却不是很尊敬,倒像是有恃无恐。
难道……皇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
皇后依然妆容端庄,坐在石桌旁,好像专门就是在等着他们:“今日北苍使臣前来访问,任何皇家后辈都得到齐,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
慕容安忽然想起来,慕容敬一心想要抢走连战的太子之位,皇后定是将其视为眼中钉,自己此时与他走近,必定让她误会了。
偏偏慕容敬来了句:“儿臣很想念这个安妹妹,所以特地找她过来叙叙旧。”
慕容安皱眉,他俩认都不认识,有什么旧需要叙?
皇后心思过人,如何不知道慕容敬在撒谎,只是他如今的实力越来越大,为了连战,她不得不多多注意。
可却不能插手他的私事。
她最终垂手说:“去吧,别忘了待会的朝贡大典。”
慕容敬低头允了一声,这才领着慕容安大步离开,向裕华宫走去。慕容安之前到皇宫,向来都只到广场上参加宴会,从没真正来过深宫大院。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后宫,她倒觉得新鲜。
而另一边,沈钰和沈柔悄悄地进了宫。
“我一定要去找皇上,揭穿慕容安的真面目!”沈钰一甩衣袖,话说的是斩钉截铁。
沈柔在心里嘲笑她是个傻子,皇上有多宠慕容安整个南衡国都知道,沈钰还偏要去皇上面前说慕容安的不是,简直是找死。不过,她倒是很乐意看沈钰去碰一鼻子灰。
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御书房准备朝贡大典的事情,沈钰捏着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弄晕了御书房的守卫,这才鬼鬼祟祟进了御书房,却不想皇上已经出发了,殿内空无一人。
沈钰只好骂骂咧咧地离开。
而这边正殿上,朝贡大典已然擂鼓开始了。
皇上皇后均是一身明黄正装,皇上神情肃穆,紧紧盯着面前红毯上缓缓行进的异服人士。皇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此刻居然已经正襟危坐在高台上,眼波流转处,不觉含威。
宫沧看见来人,微微挑了眉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衡国皇上吉祥,北苍苍灵王宫白有礼了。”一身黑袍的男子,对着皇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抬起头来,引来场中不少女子的惊呼声和抽气声。
宫白是属于身材高大的那种,体型适中,不胖不瘦,站在那里却又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挺拔之感,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与他。虽然此刻对着身份地位更高的皇上,他的气势有了收敛,却依旧压抑不住他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优越感。
上挑的戏谑般的剑眉,隐含着别致的凌厉之气,而他那双深邃眼睛,如同黑洞那般深不见底,眼尾竟然随着眉尾一起上挑着,形成一双标准的丹凤眼。他并没像其他男子一样,把头发高高束起,而是分垂两边又全部收在背后,用一条银白玉环捆住。
都说中分看鼻梁,宫白那高挺的鼻梁,再碰上一双微微挂着笑意的薄唇,明明是一个男子,却又比女子还要更加冷艳。
他侧一下头,一边的姑娘们看着他犯花痴,他将头侧向另一边,那另一边的姑娘们,便毫无闺阁礼仪地惊呼出声。
皇上将场下变化看在眼里,与皇后对视一眼,后者回以安心的微笑,皇上才又出声问道:“贵使远道而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他又不傻,北苍近年来国势逐渐壮大,实力已经完全盖过了南衡,眼看南衡才刚安稳了十一年,这时候前来,莫不是要挑起战端?
“皇上多虑了,文贤长公主的忌日将近,本王荣幸代替本国帝君,前来吊唁长公主。”宫白一句话说的谦和有礼,竟和向来以温文尔雅而著称的逍遥王宫沧有些相像了。
至少,刚刚赶到的慕容安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