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否极泰来,虽然经历了一次可怕的水鬼事件,捡回了一条命的我不知为什么增加了一些古怪的能力。
就好像有人在我空空的脑袋里硬塞了一些知识,让我终于知道如何让那些鬼怪退避三舍了,这对见鬼不能防鬼的我来说不啻于福音。
于是寂静的教室里,别的同学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用功读书的时候,我正在拿着黄纸埋头画符,前面还要放一大摞书挡住老师的视线。
“这个给你!”我拿出一张成品递给双魁,“贴在后背上,能削减不好的语言带来的影响!”
“什么叫不好的语言带来的影响?”
“这个……”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就是诅咒你!在背后问候你的爸妈乃至祖宗十八代的那种!”
“我明白了!”双魁一把拉住我的手,很激动的说:“陈子绡,你真是我的知己,但是这一张是绝对不够用的,麻烦你再帮我画个十张八张!”
“你、你有那么多敌人……”
“有备无患!”双魁的眼睛中开始燃烧出斗志的火焰,“下次我再和四班那几个女生吵架时,和我们家邻居揭短时,和那个外贸店的老板娘讲价时……”
“我明白了!你都要随身携带是吧?”我赶快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给你画……”
真是倒霉,看来做实验选小白鼠也要慎重考虑,一不小心遇上双魁这样的母老虎,搞不好效果都没有看到自己就已经先被折腾死。
就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发现身边难得用功的双魁居然也在低头写着什么。
而且前面也堆了一摞的书,必无好事!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拿起她身边的一个小纸片。
“小声点啊!这是小抄!”双魁不好意思的脸红,“期末考试的必备法宝!”
这不是她一直的惯用伎俩吗?还做扭捏状,真是服了她了!
“那个、那个,陈子绡你要不要?我的可以借你影印!”
“要!”我说完看着双魁坏笑了一下,正好对上她一样笑意盈盈的眼睛,同桌这么久,第一次如此心有灵犀。
于是一堂自习课下来,我和双魁都奋笔疾书,没有一刻休息,勤奋堪比悬梁刺股的那位仁兄。
“少奶奶,你什么时候变成灵异少年了?”下课以后,老黄就跑过来偷我的苹果。
“你、你胡说什么?”老黄他怎么知道的?他在后面应该看不到我画符啊!
“你看看!”老黄指着教室的窗户,“上面的那张鬼符,是你贴的吧?”
“因为那里比较容易进来不好的东西……”
“还有这桌子上也都是!”
“小青曾经在这张桌子背面写过血字,也很邪门!”
老黄绕着被我贴得乱七八糟的座位转了两圈,“晚上打扫卫生的时候全都要拿下去!”
“老黄啊,你不能这样啊,这都是我的心血啊,我能不能上大学就靠这个了!”我刚刚过了半天难得的清净日子啊,怎么能这么没有人性!
“算了,eare
other,hoandho!”老黄拍着我的肩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完了完了,这个家伙一定是又在算计我!在老黄高大的阴影下,在那邪恶的目光笼罩下,我仿佛变成了一只被蛇盯上的仓鼠,浑身发抖。
“我的一个亲戚家最近有点事,明天是周末,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好!这个没问题!”估计是搬家!我急忙点头,暗暗松了口气,比想象中容易,还以为他又要抓我去给哪个女生代送情书。
好不容易捱过一天,刚刚背上书包,准备回家吃晚饭,就听最后一排又传来罗小宗殷切的呼唤,“绡绡,等等我啊!”
假装没有听到,我急忙伸手分开走廊上放学的同学,快步往前走。
“绡绡,你不要跑那么快……”
不理他,被他缠上一定会倒霉!
“我妈妈刚给我打了电话,你妈妈现在在我家打麻将……”
哼哼,以为你能唬住我?我爸爸可是回来了啊,现在一定在为我准备晚饭!我得意的笑了两声,继续往前走。
可是该死不死的罗小宗又喊了起来,分贝更高,“你爸爸去鬼屋捉鬼了,据说已经埋伏了两天两夜,今天还不能回家……”
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带着罗小宗走了,只不过这次我也一起去了他们家,因为我那没出息的老妈正在他家激烈的鏖战,早就把我给忘到了脑后!结果一个晚上下来,就不说罗小宗惹出多少祸,光是那麻将牌的声音,简直像下冰雹一般不停的砸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吵得人根本就无法入睡,而且第二天一大早老黄的电话就到了,“少奶奶,我过去接你啊!”
“去干吗?”
“你不是答应了帮我驱鬼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了!”我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这是原则性问题,关系到生死,万万不能让步。
“我昨天明明跟你说了啊,我亲戚家的事情!”
“不是搬家吗?”
“搬你个大头鬼的家,他家要是有钱搬家还驱什么邪啊!你去还是不去?”老黄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电话这边都能感觉到他的虎躯一震。
“去!去!我去!”左右都是个死,还是晚死一些比较好!
当我说出自己在罗小宗家住的时候,又被他取笑了一番,不过还好他有求于我,说了两句就闭上了他的臭嘴,而我放下电话就去准备东西了。
我一边费力的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去屋子里翻了个罗盘出来,还找了一些黄纸,背在书包里准备出发了。
“呀!子承父业啊!绡绡这么小就也去干这个了?”是罗小宗他妈。
“哪里,哪里!我周末打算和同学去玩玩而已!”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外,这种不光采的事业有啥好继承的。
“小宗,你也跟着绡绡去吧,要多参加同学活动,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罗小宗耷拉着脑袋在我身边穿鞋,貌似同意了。
这!这是开玩笑吧?带着罗小宗去鬼屋?无疑是想加速我们的死亡,和谋杀有什么分别?
可是牌桌上大人的目光都是如此的殷切,充满了企盼,估计他们也巴不得把罗小宗这个包袱甩出去!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了点头,带着罗小宗出了门。
屋外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冷战,这个场景是如此的悲壮,耳边仿佛响起凄凉的歌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没过一会儿,老黄就来接我了,最令人吃惊的是同来的还有双魁同学。她正站在老黄身边朝我们娇俏的笑。
“为、为什么把她带上?”
“哎呀!”老黄附身在我耳边说,“等鬼的时候多没意思,正好可以四个人打个牌啊,搓个麻将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
“那你怎么不叫别人?”
“你是猪啊,别人一听有罗小宗在马上说不来了,就双魁一个人肯过来!”
也是,我看了一眼正在巧笑倩兮的双魁,这个女生不是一般的迟钝,估计根本都没有发现罗小宗的可怕。
稍微有点动物本能的都逃跑了!
于是我们这一队奇怪的组合,浩浩荡荡的前往鬼屋,不要问我只有四个人为什么要用浩浩荡荡这样声势磅礴的字眼。因为罗小宗带来的怨鬼,还伸着脖子、露着爪子,锲而不舍的跟在我们后面。
“就是这里了!”老黄说着带我们来到一个看起来簇新的公寓,“上面第八层的那个房间,有什么特别吗?”
“没有啊!”我看了又看,确实没有任何邪气和阴气。
“他家搬了家以后就开始闹怪事!”老黄小声对我说,很怕罗小宗和双魁听到,“睡到半夜会突然有人来敲门,好像有人来访一样!可是开了门却发现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很吓人!”
“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半夜叫他起来上厕所?”
“你真是猪投胎的,报仇怎么会用这么笨的法子?半夜拨个电话不就完了,亲自上阵很容易被抓包!”
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不愧是老黄,在这方面思维极为灵活!
老黄带着我们乘电梯上了八楼,电梯很新,还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直到进了那间屋子,我把罗盘往地上一摆,不由哭笑不得。
“老黄,这个门是谁凿的?”
“买的时候就这样吧,不过他们家好像稍微做了一点点改造!有什么问题吗?”
我望着门外正对着的一座大山,正散发着逼人的阴气,真是难得的好风水!因为这个门的方位居然是正鬼门!
就是这附近的鬼要来阳间游荡,都要通过这条必经之路!
由于那个房间对着正鬼门的方向,因此里面阴气十足,一踏进去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几度。
“很冷啊!”跟着我们进来的是双魁,“不是说要在这里玩通宵吗?一定会感冒!”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罗小宗,他倒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虽然罗小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是他身后的那些鬼怪可不像他这么老实,一踏进房间突然都撒了欢一样钻到屋子里,似乎非常满意这里的环境。
“啊呀!”双魁突然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怎么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屋里明明只有四个人啊!”
“我也觉得突然间变得拥挤了!”老黄望了望空旷的房间,又看了看我们,“是不是饿了?我们叫外卖?”
有没有搞措?觉得挤是因为现在这屋子里的鬼比人还多,它们都吐着舌头,掉着眼睛密密麻麻的站在四周,这和肚子饿有什么关系?
可是老黄去拨饭馆的电话时,我并没有阻止,还叫了一声,“老黄!我要一份口水鸡,要多放辣椒和麻油的,不放香菜,最好冰一下,还有花生仁一定要又多又碎……”
“口水鸡一份……,对!没有特别的要求!”
呜呜呜,气死我了,把我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不过有鸡吃就好,聊胜于无。于是我们就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
望着凌乱的房间和扔了满地的食物残渣,我越来越怀疑我们是否真是来驱鬼的!
“哎呀,吃饱了,我们打个牌吧!”老黄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从兜里掏出一盒扑克牌扔到了餐桌上。
“老黄……”我拉住他,恶狠狠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打牌啊!家里不让玩,只能躲到这里来!”
“你不是说这里闹鬼?”
“那个是你的事!”老黄挥挥手,“嘿嘿,我只负责打牌!”
“好了,赶快开始吧!”双魁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偏着头问身边的罗小宗,“罗小宗,你会打牌吗?”
“什么叫扑克牌?”回答在意料之中。
双魁面露得色,和身边的老黄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都坏笑了一下。
我现在终于明白双魁为什么会爽快的答应过来,原来他们是设计好要宰罗小宗这头肥羊。
“少奶奶,你就不要玩了,天马上黑了,要好好准备!”
真是太没有人性了!我只好咬着笔趴在沙发上画符,耳边不停的传来餐厅里噼里啪啦的摔牌声,和一阵接一阵的笑声。
不知不觉,天色开始变得昏暗,夜晚很快就降临了。
我望着那扇棕色的大门,今晚,会有人来敲门吗?来敲门的,会是什么样的妖怪?
哪知道还没等想完,突然空旷的客厅回荡起“咚咚咚”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屋子里突然变得一片死寂,老黄也不打牌了,拿着一把扑克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好像被吓傻了。
“少奶奶,会不会是那个东西?”他紧张兮兮的跑到我身边。看来之前老黄是根本不相信有鬼,纯粹是找个机会来玩的。
“不知道!”这屋子里阴气太重,阻挠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门外是否有怨鬼的气息。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不停的响着。
“你去!”老黄一把拖起我,把我像小鸡一样拎到门口,“开门看看!”
真是的,谁说知识就是力量?分明还是武力起关键作用!
无奈力量微薄,我只好屈服于老黄的淫威,哆哆嗦嗦的打开了门锁。
门外正站在一个老人,弯着腰,头发花白,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在黑暗的笼罩下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鬼、鬼啊!”老黄一看到黑暗中形如鬼魅的老人,吓得大叫起来。
“鬼什么鬼?我看你才像个鬼!”老头气愤得破口大骂,“不看看几点了,闹哄哄的让人怎么休息?”
原来是楼下的邻居控诉扰民!
我急忙弯腰陪笑,低头道歉,老头拄着拐杖又慢慢悠悠的回去了。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老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点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已经十点了吗?门外的那座大山在夜色中像一个可怕的黑色巨人,散发着压抑的气氛。
还有两个小时,午夜就要到了,那才是鬼门真正打开的时刻!
“就是说吗,这世界上还是人多!哪会那么见到就能见到鬼?”老黄立刻又来了英雄气概,回到牌桌上继续战斗。
他们三个周围,正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堆的杂鬼伸着脖子观战,数目可观!如果老黄能够看到这番景象,不知会说什么?
“哎呀,罗小宗,真人不露相吗?你好厉害!”双魁叫道。
我这才注意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吊死鬼,正稳稳的趴在罗小宗身后,抓着他的手替他打牌。
“是吗?”罗小宗挠了挠脑袋,木木的说,“我只是随便拿牌出来,怎么算赢啊?为什么打牌还要有规则啊?规则不是规范人的吗?怎么纸牌也要遵守……”
“算了,算了!”老黄急忙拦住他的话头,“废话少说,赶快出牌!”
就在一片如火如荼的激战中,客厅里的挂钟突然传出响亮的报时声,十二点到了!
“死钟,吓我一跳!”老黄拍着胸口,“今晚过去,非得得心脏病不可!”
可是刺耳的钟声刚停,门外就又响起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这次的敲门声很轻,像是有客人来访。
“是不是邻居又找上门来了?罗小宗,你开门看看!”
罗小宗把纸牌往桌子上一放,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开门。
敲门声还在响着,我的神经却绷得如拉满的弓弦,这次门外站着的会是什么?
“来了!来了!”罗小宗过去打开大门,门外是漆黑的走廊,哪里有半个人影?
“没有人啊!”一股冷风顺着门缝钻了进来,他伸着脑袋左右看着走廊,“真是怪事!”
确实没有人!我也看到了,只是一条空旷的走廊,只有寒冷的空气回荡。
然而就在罗小宗把门关上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伸过来一个皱皱巴巴的小手,一把就拉住了大门。
那像是小孩子的手,只不过五指蜷缩在一起,皮肤上全是褶皱,像是什么树木的根茎。
“门关不上!”罗小宗使劲的推门,那只手牢牢的扳住大门,一点点往里挤,一只棕色的骨瘦如柴的胳膊眼看就进来了。
“小宗,坚持住!”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总之不是个人!趁着罗小宗和那只怨鬼角力,我急忙跑到厨房里,拿起盐罐跑了回来。
“滚出去!”我把盐罐里的盐朝着门缝扔了出去,此时它已经挤进来半个身子,红着眼睛,秃着头,似乎是个婴儿的怨灵。
“哇————”它哀号一声,一下从门缝里消失。
接着“咣”的一声,罗小宗关上了大门,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腕,“这风可真大,吹得门都关不上!”
还好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迟钝!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确实有鬼要通过这扇房门。
那半夜而至的,并非善类!
于是我急忙拿出下午画的一大堆的符纸,钻到门外,开始贴了起来。
走廊里的很黑很冷,我哆哆嗦嗦的一会儿就把六张黄纸贴到大门上面。
还差一张!我掂着脚,手怎么也够不到门楣上方!
“老黄,老黄!出来帮我一把!”我朝屋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黄求援。
“为什么要贴那么高啊?”我骑在老黄的脖子上,努力的往上贴纸符,老黄在不停的抱怨。
“你问我干吗?问你家亲戚去,没事把门凿这么大!”就差一点了。
眼看那张纸符就要贴上,我却突然感到身下的老黄浑身一抖,似乎受到了惊吓。
“少奶奶……”老黄压低他的招牌大嗓门,“我是不是眼花?那边的走廊里,怎么好像站着一个人啊?”
我急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阴暗的走廊拐角,确实有个飘忽不定的黑影。
那似乎是个女人的影子,头发披散着,正慢慢的朝我们的方向走来。脚步沉静而缓慢,似乎不像人类。
“哇!”老黄吓得尖叫一声,一把拉开大门驮着我就跑进屋里,幸亏我反映迅速才没把头撞到门框上!
“鬼,鬼啊,那一定是鬼!”老黄一进屋就趴在地上喘气,我则是傻愣愣的望着手里的仅剩的一张黄纸符。
怎么办?还差最后一张,防御的结界没有完成!
如果连老黄都看到了,证明这次来的是一个怨气非常深的恶灵,只希望那半吊子的法术能够抵挡住它吧。
就在我和老黄都余惊未尽时,门外又传来的响声。不过这次不是有节奏的敲门声,而是刺耳的“呲啦、呲啦”的声音。
好像正有什么东西,用尖利的爪子在挠门。
“这是猫吗?”罗小宗挠着脑袋从饭厅走出来,“吵死人了!”
“是、是猫……”老黄手脚并用往卧室爬去,“很大的一只猫!”
“你去哪里?”我一把按住他的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are
other,hoandho……”老黄依旧不依不饶的往前爬。
“你给我回来……”人逃生时的力量真是可怕,老黄足足把并不是很瘦弱的我拖了两米多远才停下,终于放弃了努力。
“少奶奶,你要我怎么办?”
我朝他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纸符,“把这个贴到门外那个抓门的女人头上,一切就解决了!”
“我的亲爹啊,你把它贴到我头上吧……”
“如果不是你刚才临阵脱逃,她根本就不能靠近这间屋子,现在当然是你善后!”我一把把纸符塞到浑身颤抖的老黄手中。
“要怎么贴?”他哆哆嗦嗦的拿着纸符站在大门口,那刺耳的抓门声此起彼伏。
“把门打开,直接贴上去!我们会帮你!”
“怎么帮我?”老黄绝望的看着我。
“关键时刻,我们自会出手!”我刚刚说完,罗小宗已经拿着纸牌慢悠悠的回到饭厅,估计保命的直觉发挥了作用。
“喂,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