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脑袋已经看不出是人类的脑袋,皮肤上已没有任何毛发,头脸上覆盖着黑青色的片状物,应该是那些颗粒破裂以后造成的硬壳。然而那些硬壳不是完整的连成片,而是分布成形状大小一样的菱形薄膜,表面是一层壳,看上去很光滑。
人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以前和齐雨箬一起见到的蛊蛇,那些分布均匀的薄膜更像是蛇刚蜕皮,新生的皮肤还没有完全长好,而他身上的这层薄膜也是还没有完全硬化的鳞片。
到这里我实在不想继续看下去了,“这些录像带里都是过程,你直接给我看结局吧,这里面有结局吗?”
柳昭也认识到看这些东西份外煎熬,所以把过程直接告诉了我。“后面的一周里,此人一直保持着静止。”他把压在最底下的那盒录像带抽出来,塞进了录像机。
我的喘息越发粗重,迫切想要知道录像带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他会死吗?他能治好吗?如果伽陵遇到了这样的人,他的巫术可以治好他吗?录像带里那种样子,虽然看起来像是寄生虫的虫卵嵌在人的身体上产生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但我绝不相信是寄生虫的原因。它看上去像是某种诅咒,或者古老的巫术。
录像带中的那个人会死亡吗?那种程度的变化,看样子是会死亡。但我知道,很多东西比死亡更加糟糕,但愿不是那种比死亡更糟糕的东西。在曾经属于我家的地下室里找出这种录像带,我始料未及。但柳昭把它拿到我面前,它就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昭和我爸爸的笔记本一样都是我生命中的某种转折,这种转折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在措手不及中发展。等我发现它时已经是伺机已久的蛇,准备好了行动。
在柳昭和伽陵杳无音信的这几个月中,他们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如今让我知道大约是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而这种眉目让我也难逃干系。
柳昭放上了最后一盘录像带,画面跳动一下便出现了影像。
“人呢?”这一次只有一个空房间,没有人。我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摄像机应该固定在房间一角的某个顶端,类似现在大楼里的监控设备。将录像机放在房间顶部的某个顶端,可以收录房间的绝大部分画面,但在摄像机的正下方,有一块死角,这死角虽然不大,但躲下一个人绰绰有余。很多犯罪分子善于利用摄像机镜头的死角,从而躲避侦查。
画面里面那个好像满身长满鳞片的男人应该就躲在摄像机下面,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在有意识的躲避摄像机的镜头。这就有意思了,我之前一直非常的注意他,他的眼神很像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又怎么会知道要去躲摄像机镜头呢?我感觉,有一股外部的力量在控制他,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你怎么看?”放录像以后柳昭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显然这个问题比较重要,而且他也没有答案。
“他就像一个傀儡,被外界的某种力量操控了。”
柳昭皱眉仍旧紧紧盯着电视剧,“你觉得是谁操控了他?”
“也许是把他关起来的那个人。说不定那个把他关起来的人是为了在他的身上做什么可怕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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