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敏儿和小兰坐定之后,郭松龄借口和徐邵文去买香烟,然后拉着徐邵文来到了车厢连接的空旷地方。在这里没有多少人,郭松龄渐渐变得正经了起来,向徐邵文问道:“文远,刚才出什么事情了吗?”
“茂辰老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碰巧遇到胡敏儿小姐,然后看到她没有座位,于是出于好心想帮助她。”徐邵文勉强的笑了笑,语气却有一些生硬的说道。
郭松龄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气恼,说:“文远老弟,看样子你还是不信任我了。你自己找个镜子看看吧,嘴角都被人揍肿了,还在你茂辰老哥面前装蒜。”
徐邵文微微怔了怔,这时嘴角也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他冗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现在是很不想在提到与日本人宫崎本三郎发生的冲突,毕竟因为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已经连累了整个陆军大学参赛的选手了,这种愧疚在内心之中是极为难受的。
看着徐邵文纠结自责的神色,郭松龄吁出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少有的严厉起来,说道:“文远,你茂辰老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事情都是有分寸的,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茂辰老哥一定支持你。但是你一直不说出来,那么很明显就是不信任你茂辰老哥我了,这让感到很伤心。”
徐邵文听到郭松龄这样说了,难色更加难看了,不过他想到郭松龄比自己年轻,为人处事肯定会慎重,绝对是可以信任的人。最终,他在连连的叹息声之中,将自己遇到胡敏儿然后去贵宾车厢救小兰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郭松龄。在说完这些之后,他还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认为自己这次冲动的举措,会影响到陆军大学和保定军校比赛的事情。
“文远,我真是要操你姥姥了,”郭松龄在听完徐邵文阐述的话之后,立刻勃然大怒了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日本人都欺负到咱家头上了,你竟然只打了他两个武官,没有教训那个日本公使的狗崽子?你这不是把我中**人的脸都丢光了吗?”
徐邵文有些震惊的看着郭松龄义愤填膺的样子,他现在倒是觉得郭松龄似乎表现的太激动了,搞的就好像被调戏人的不是小兰,而是郭松龄的亲妹妹一样。不过,郭松龄的话还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了,他现在也是后悔怎么没教训宫崎本三郎。
“茂辰老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那小日本是不是日本公使的儿子,怎么说他也是这次比赛的公正官呀。”徐邵文强调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忧虑。
“去***公正官,这个小日本***,还公正官?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畜生我原本就很厌恶了,更何况这次***还是一个小日本,”郭松龄怒气消息不了,脸色涨红了不少,胸口也剧烈起伏着,仿佛很想现在就冲到贵宾车厢去接着揍宫崎本三郎一样,“你呀,还担心个屁的比赛呀。谁不知道这次所谓的军事赛试,说大点就两个军校之间的较量,***,说小点完全就是一次旅游嘛,我压根就没当回事儿。”
徐邵文看到郭松龄这样的态度,心情虽然好了一些,同时也对郭松龄的支持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叹息一声,说道:“帝国主义染指我中华已久了,我中华可正当自强,才可以真正驱除列国霸权,完我中华之国权呀。”
郭松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接着说道:“其实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林蔚文过来找我了,他告诉我一个消息,是他刚从教官那里得知的。”
林蔚这次是代表骑科班来参加这次赛试的,因此也在同一列火车上。徐邵文听到郭松龄这样说,稍微有些好奇起来,问道:“蔚文兄说了什么消息?”
“是关于这次赛试的事情,”郭松龄长叹一声,表情有些无奈,“其实,我们的袁大总统既然想要作秀一次,自然而然要准备周全了。参谋本部挑选的公正官其实早先就已经打过招呼了,也就是说,不管赛试是什么样子,我陆军大学这次是赢定了。”
听完郭松龄的话,徐邵文不禁失笑起来,脸上也写满了无奈,说:“林蔚文他来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了?真是悲哀呀,不过也罢,权且当作是旅游咯。”
徐邵文不由自主的又联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许许多多的体育赛事,其中也有很多是内定胜负,或者完全不过是一次假性比赛。想不到在民国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有发生。不过,也许早在民国之前,或者说,当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这种尔虞我诈的方式就已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