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邵文不由的被林蔚这个比喻逗乐了,他笑了笑,但是很快又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当然明白蔚文兄你想说什么呢。唉。”
“将军,这件事完全不用犹豫了。您没跟着督军团那帮人宣布独立,就已经是支持北京政府了。而且,督军团现在宣布独立的七个省,他们可都是北洋老一派的人物,将军你一个后生小子如果敢去劝说他们,不单单会得不偿失,弄不好还会引火上身呀。”郝劭光直截了当的说了道。
“我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黎元洪让我去调停督军团独立?他还真是把我当神仙了呢。”徐邵文幽幽的说了一句。
他顿了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烦心事:“只不过,这次黎元洪说动了我的伯父,而你们也知道,我从上海起家,全是仰赖伯父居庙堂而照应。现在伯父失势,如果这个时候我拒绝了他,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呢?”
“怎么会呢?徐老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这事不是你不帮,而是你帮不了呀。”劭光罢了罢手说了道。
“对啊,将军。
而且将军已经探出了张勋打算北上的情报,并且也决定在张勋闹事的时候,以讨逆之名义拿下徐州,这已经算是在帮北京政府了。”林蔚跟着点了点头说道。
徐邵文当然考虑过伯父徐世昌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但是像这种事情,一旦被好事者得知拿出去捏造,一传十十传百,恐怕对自己的名声也会大有折损。毕竟全天下不是去每一个人都是深明大义的,更多的人只能看懂表面而看不懂更深一层的东西。()
“唉,我所担心的,倒是怕这件事传出去,让不明事理的人借此宣传,从而会有影响呀。”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在舆论界的名声一直很好,但是越是如
越是容易受人中伤。这就好比纯白的衣服容易沾灰
“那,将军您的意思是?”郝劭光也知道徐邵文的难处,有一个好的名声固然很重要,这对日后的发展都是有极大帮助的。
“想想折衷的办法。”徐邵文有些疲惫的说道。
不过他内心还是打算讨好一下黎元洪,当然讨好不代表要帮忙。黎元洪一生不算顺畅,但也不算坎坷,好不容易掌权了却得不到丝毫保障。不过黎元洪在退出政治界之后,倒是潜心开始经营实业,投资办起了好多工厂、银行。
黎元洪还是著名的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大股东,这家公司生产的烟草几乎都有一百年的历史了。
徐邵文现在缺人才,不管是军事人才、政治人才,哪怕是商业人才都缺。如果自己能在黎元洪退出政界之后,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势力,组成一个属于少壮派军事集团的财阀,那一定将是一个不错的阵容。
只不过黎元洪始终是沾过总统身份,生性也骄傲自大,如果现在不去讨好他,恐怕日后很能把这个大人物挖过来。
“将军,这完全就是不可能沾惹的事情,何来折衷的办法呀?”郝劭光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蔚的脸色也陷入了难看。
徐邵文沉思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要冒一冒险了。”
“什么?将军,你真要去帮黎总统,站出来去和督军团独立的省协商?”劭光吓了一跳,赶紧的问了道。
“不,我再傻也不会傻到去跟督军团的谈判。
我立刻要拟一份声名,通电全省,表示我鲁沪巡阅使会支持北京政府。”徐邵文说道。
“将军,您这样可真是会与系、奉系结下梁子呀,这绝对是不理智的举措。”劭光劝说道。
徐邵文知道郝劭光他们现在看到段瑞声势日盛,所以力求规劝自己避免与系发生冲突。但是他是穿越者,知道段瑞虽然在张勋之事过后,成为了民国执政府长官,但是这个执政府却因为血腥镇压学生,以及“武力统一全国”的政策,遭到了全国人民的不满。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民声。
段瑞在1年到1年的确风光了一段时间,只不过因为他太风光得意了,以至于把关外的奉系压得太死,同时与新任总统冯国璋又闹起了矛盾。最终直系和系串通,发动了直战争,将段瑞逼下台去了。
更何况,徐邵文与段瑞、系的梁子结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他的部队割据了山东东部,段瑞就已经对他怀恨在心。
至于督军团其他系督军,他们都是北洋资深一派的宿将,当然更是看不起徐邵文这样没资历、但是却是一小派系的人了。
短时间与系造成更深的矛盾,对于徐邵文来说根本不会有害。因为他的新计划开始执行的时候,这与系的矛盾越是深刻,就越是能够容易实现。
“不要紧,我会注意用词分寸的。”徐邵文微微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绣的样子。
“可是……”郝劭光似乎还是绝对不妥,但是他话只说到一半儿,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看到徐邵文释然的样子,很显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那这样,我会拟一份草稿,然后你们和秘书处再过目一下。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明天就发出去。”徐邵文吩咐了道。
在林蔚和劭光退出办公室之后,徐邵文并没有急着动手开始拟定声名书,他让副官陈令先去查从天津到胶州的火车,看看自己的伯父徐世昌什么时候到达。
中午的时候,陈令先赶回来告诉徐邵文,天津的火车下午就会到。当即徐邵文就让陈令先准备一下,自己要亲自去火车站接伯父徐世昌。
下午的时候,徐邵文总算把声明书草稿拟好了,他派人将草稿送到了秘书处余志达那里,然后让郝劭光和林蔚他们去看一看,一同斟酌一下。而他自己,则立刻匆匆的带上了警卫连几个警卫,开了三辆小轿车和一辆兵车去了胶州市的火车站。
车队刚刚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天津来列车也在同一时刻到站了。
徐邵文下了车,带着副官陈令先和两个警卫人员一直走到火车站的出站口等候。
徐世昌在一个随从的陪伴下,一副飒爽姿态从出站口走了出来。这几年的岁月,已经让他满额白发,就连两个八字撇的大胡须,都只能用雪白色中夹着几丝黑须来形容了。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显得精神抖擞,一身西式的短褂,更是衬显的老将风范。
“伯父。”徐邵文连连的迎了上去,亲切的抓着徐世昌的手,笑吟吟的喊了道,“一路可辛苦了。”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