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浴缸里水已经冷却了,擦了擦身子,门外有人敲门。说是我响了,我吓地一跳而起,慌乱穿好衣服,奔了出去,仆人将电话递到我面前,道,“小姐,有人找您。”
我狐疑看了一眼,还是伸出手去接电话。那仆人对我弯腰后,便离开了。
刚把电话挨近耳畔,那边就传来声音,
“身体怎么样?”
他声音一出来,我便猜到是谁,直觉要将电话给挂断,韩秦墨在那端,道,“明天我在景家门口等你。”
我谨慎的问,“什么事。”
“救裴誉。”
握住电话的手一紧,我说,“好。”
然后他便将电话挂了。我望着黑沉沉的夜,才终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事,一件大错事,以后我们两人该如何自处,一切又该当如何,撇不清了。
长叹一声后,终究一夜无眠。
醒来的时候,郑敏就打电话来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我问她们现在正在哪里,郑敏说正在景家楼下。心里有些不安,道,“开远些吧,这样太明目张胆了。”
郑敏沉默(www.19mh.com)了一段,“景小姐这是害怕。”共亩在扛。
我说,“怕,当然怕,这一切像是偷来的。”
她声音里带着些怜惜的意思。“不会是偷来的,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抢都抢不走。”
我说,“谢谢你安慰我。”
她笑了一些,别无他话,便讲电话挂断,我收拾好自己,和景林请了个假,说是去照顾医院的朋友,景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早点回来别像上次一样,一夜不归,却没有一个电话。
我点点头,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上楼的景甜,她目光看向我,总有些说不清楚的意思。
脚步一停滞。无法抬起腿,只能闪躲着自己目光,怕对她泄露出什么。
她反而倚在花藤式扶手上,对我冷笑了一声,然后垂下眸,擦身而过。
“景甜。”
我忽然叫住了她,她停了下来,静静站在那里等候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住她,大概是心里愧疚感作祟,总想和她说点什么,而补偿一下自己的心。
我挽了挽脸颊旁的头发,有些不自然,道,“没什么。”
她嗤了一声,斜了我一眼,便抬脚上了楼,我目送着她背影归隐在一片灯光下,只余一个黑影,呢喃道,“对不起,我也不想。”
心内像是挖了一个洞,洞里面日益填补不满,只是空荡荡的,容纳了所有,杂的挑拣不出。
郑敏果然依照了我的吩咐,将车子停了很远,我用了很长时间走过去,左右看了一下,正好看见不远处一辆对着我这方向开了过来,我看了身后,景家大宅离视线很远,才放下心头的担忧。
车子停在身旁,郑敏从车上走了下来,“景小姐,您来了,快上车吧。”
我往车内眺望了两眼,黑色车窗紧闭,看不见里面轮廓,“韩秦墨呢?”
郑敏为我拉开车门,“韩总已经先于您一步,在那里等候您了。”
我点点头,为暂时性不用见韩秦墨而庆幸着,又想到那天被郑敏的到来,没了平时对她的自然。
郑敏一边开车,倒是善解人意,自始至终只是安静开车,没有乱瞟我一眼。
她也是想要我放松,我现在只要想到自己和韩秦墨发生了那样一层关系,就头皮发麻,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和他如何安之泰然。
车子开了没多久,车窗外车水马龙,有些堵车,郑敏不耐按着喇叭,我坐在后座倒是很淡定,平时很讨厌等待,因为总觉得等待的时间是永无止境的,仿佛在迷雾中看不到希望。
可今天却与平常截然相反,想着,慢点,再慢点,至少让我整理好自己的心,再面对他。
郑敏看我这样一幅老僧入定的模样,倒也放下心中那份烦躁和我调笑,道,“景小姐今天看上去挺安静的,怎么感觉变性子了,以前您可是一刻也久待不得,今日倒是定力比我还好。”
我知道她是要以挖苦我为乐,平时别看郑敏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其实她骨子里还是挺调皮的,韩秦墨虽然严肃,他手底下的人倒是继承了他一点,看上去严肃沉稳,骨子里却带着些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