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醺醺乱按了几下键盘,却发现始终都没人接,站在一旁已经失去耐心的裴誉,忽然伸出手一把抢过我。“我送你回去。”
说起回去,就踩中我痛脚了,只要关于回与家这字眼,我现在脸上仿佛被人刮了数十个巴掌,裴誉要来扶我。
都被我用力给推开了,我说,“裴誉,你离我远点儿,今天我变得这样有家不能回。完全是你导致的,我说过不怪你,可有时候总是忍不住去责怪,我人生本来挺正常的,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一幅残破不堪的摸样,你知道我心里多苦吗?我好想从来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过,这样他们还会不会忍心责怪?”
我摇晃一下,身体咕咚一声,直接装在吧台上,裴誉第一时间想要来扶我,可已经来不及了,头直接撞在吧台墙根上。
虽然醉得不省人事。我还是能够看见裴誉难过的眼眸,不知道是我所说的话将他伤到了,还是他面对我这幅鬼样子,忍不住怜悯我。
其实我最不需要的便是怜悯,更加不想说出这番让他多想的话,只不过是心里难过,我想尖叫,想发泄,想怨恨每一个人,却发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容纳我这样糟糕脾气的。
以前裴誉是,现在不是。
所以我没忍住。终于责怪了他。
他眼神了流露的眼神真让我心痛,我想要好好安慰他,手伸到半空,却仓促的手了回来。
喧哗的场景,五颜六色闪光灯,和汹涌的人潮。
裴誉就那样蹲在我面前,他眼神悲伤看了我许久。
他说,“阿含。我们终于走到这地步。”
他这句话差点就要被酒吧厅里爆炸式的dj歌曲给淹没了,可我耳朵却比平时清醒的时候还要灵敏上一个层次。
我当做没有听见,只是蹲在地下,对着裴誉笑,“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见。”
裴誉欲言又止看向我,我以为他不会再次开口,却没想到他居然又道,“阿含,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我笑出眼泪了,望着他悲伤面孔,依着吧台墙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笑的无所谓,“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我重新坐到高脚凳上,顺手给裴誉倒了一杯。“陪我喝一杯,如果陈榆不允许,现在你可以立马走。”
他解释道,“你知道陈榆现在这样”
我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裴誉,我不希望这段是时间你总是向我解释什么,明白吗?这些现在我都不在乎了。”
他忽然脸色变得煞白,明知故问,道,“不在乎了,是什么意思。”
我手中持着那杯酒,手臂有些酸,只能反手往自己嘴里倒尽,闭眼那一瞬间,眼泪从眼帘下滑落,无声落入酒杯里,裴誉没有注意。
这一刻,忽然发现自己酒醒了。
我说,“不在乎了,就是不爱了,这样浅显易懂的话,你应该比我聪明。”
裴誉手臂用力将我拽了回来,他冷着声音,道,“裴含,你醉了。”
“我很清醒。”
他焦急的说,“我可以向你解释所有。”
我有些倦怠,揉了揉眉心,“裴誉,你现在难道没有发现,面对我的时候,除了解释还是解释,以前的我们根本不是这样,而且,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对你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