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恩爱的夫妻,变成如今这模样,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一句一句像把刀。尽往对方戳心窝子,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血肉模糊。
本来被扯开的景向荣通红了双眼,他面目狰狞的想要挣脱掉那几位保镖冲上去,我想,先前那一刻他或许没有真的想要杀过陈青禾,可这次他却是铁了心要杀了她吧。
我不知道陈青禾和景向荣这段婚姻走到这一步算不算悲哀,但今天这一场厮杀,显然将她们夫妻情分全部抹杀。什么东西杀人于无心,而且不见血,不见刀刃,却无比伤人?
是人心。
人心狠于一切。
当几个保镖将发疯的景向荣扯开之时,他挣脱不开,忽然双眼通红,望着陈青禾发出一声嘶吼,那样的嘶吼仿佛要将心都吼碎了,仿佛是死亡的动物,面对失去的东西发出的哀嚎。
而陈青禾居然就那样倒在床上,头发散乱哭了起来,景向荣打她时。她没哭,互相怨恨之时,她没哭,她手中拿着鱼缸扣在景向荣脑袋上那一刻,更加没有哭。
却在一切都将结束,所有的一切,她的委屈,她的不甘,都将远离她之时,她却哭的仿佛世界崩塌了。
她为了什么哭?大概在为这段婚姻,也或许为景向安哭。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缅怀死去的景向安。
我躺在地上。忽然全身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形状如何?脾性怎样?为什么没有东西对症下药。
我感觉自己后背湿湿的,动了两下去摸,发现手指上都是血。
然后眼一晕,就晕了过去。
昏过去那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幻觉还是怎么。我斜着眼睛,望见打开的门外走来匆匆的脚步声,他蹲在身前,有双手在我脸上停留,指尖温暖如春,鼻尖茶香味悠长。
我知道这个味道,很久以前就知道。
我挣扎着喊了一句,“韩秦墨”
他手指一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回归了平静,我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也是被一阵疼痛弄醒的,后背像是插了无数把尖刀,我想动,然后一双带着手套的手将我一按,说了一声,别动。
下一秒。一声叮咚,玻璃碰撞铁盘的声响。
我疼得全身是汗,后背的汗水流到伤口,刺啦一下的疼,声音微弱道,“医生,您是不是忘记给我打麻药了。”
我想要抬头,却发现头顶一盏巨大的手术光,刺得眼睛生生疼,那医生冷静回答我,“打了。”
我说,“那为什么我还这么疼?”
“还知道疼就好。”
我觉得声音有些不对,刚想回头一看,一只手就将我头给按趴下了,“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