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站起来了,倒不是因为他想强出头为耀哥扛下这段梁子,被人用双管猎枪指着鼻子感觉真不好,前一刻小徐同学还用枪吓人家耀哥马仔,现在六月债来了,他却不爽了,典型的马列主义对人,自由主义对己。
左浪见徐青站起身立马将枪管一偏,半个枪洞还是虚对着他的鼻尖:“兔崽子放老实点,不想直架的给老子矮下。”
‘直架’和‘矮下’都是黑话里的词儿,前者相当于死球,后者就是跪下,碰巧这两个词儿徐青都能听懂,他气乐了。
“你就是狗脸浪?”徐青嘴角浮起一抹很阳光的笑意,似乎根本不理会指着鼻尖的枪口,但同样被枪管指着后脑勺的耀哥心头莫名一颤,这徐少太乱来了,还真当人家手里的喷子是烧火棍么?
左浪最忌讳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像张七耀这种和他平起平坐的道上大哥嘴皮子快活一下就算了,被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叫上一声狗脸浪就像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他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李三儿,给老子把这兔崽子大牙磕了。”左浪枪口依然对着两人,嘴里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自从他被柳成功打掉六颗门牙之后一个不爽就喜欢磕掉别人的牙齿,或许是为了满足一下内心深处那种报复心理,让和他做对的人体验一下无齿的滋味。
李三儿是另一个端着猎枪站在一旁的家伙,这厮以前常干磕人大牙的勾当,听到狗脸浪吩咐倒转枪管上前几步,挥起枪托对着徐青嘴巴磕了过去。
啪!
硬木制成的枪托是磕中了嘴巴,不过却是李三儿自己的,刚才他一枪托分明是照着对面小子的嘴巴磕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一股怪力弹了回来,不偏不倚砸在了自个嘴上,力道不但没减好像还加重几分。
“呜!”李三儿只来得及呜那么一声,就仰面朝天晕了过去,这可是活活痛晕的,刚才那一家伙连嘴皮子牙床一块儿磕碎,满口断牙愣是没一颗掉出来,一股脑儿灌进了肚子里,这就叫打落门牙和血吞。
左浪倒是看清楚徐青的动作,这小子只是抬了一下手臂,好像挥掌赶蚊子似的反扇了一下,李三儿磕过来的枪托仿佛变魔术般弹了回去,结结实实磕在自个嘴皮子上。
接下来的事情更简单,李三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晕了。
“何尚,没带枪的你解决,长狗脸的家伙留给我。”徐青拍了拍手掌,径直向一脸愕然的狗脸浪走去,他并不急着修理这个长得有考库价值的家伙,最好是先让这货开一枪再说。
左浪这下知道紧张了,对面年轻人的有恃无恐让他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手指紧扣住了扳机,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徐青胸膛。
“小兔崽子,找死对吧……”左浪咬牙切齿,一对眼珠子瞪得好像要从眶子里鼓出来似的,嘴上硬朗手指却有些僵滞,说实话平时砍人揍人的事儿他没少干,但真要开枪打人就不得不顾忌了,他现在觉着手里的枪反而不如刀片子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