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听得徐铮这话,脸上羞涩之极,心中微颤,只觉丝丝甜蜜直涌心头。
这人平地里没个正经,说话也是时常轻浮,爱占自己便宜。不过,不过每次与他说话,都打心眼地开心,似乎自己很喜欢与他聊天说话。
待得看清徐铮双目狼光,却是没来由地想生气,索性冷哼一声,控制自己不去看这无耻之,眼角却控制不住瞄着他,心中那怒气也越来越旺盛。
徐铮随众才子,哦,众狼子的目光死死盯着画船不放。只见不一会,一面色清秀的丫鬟手提一副卷纸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
“莫要失礼才是”
“秦兄,注意眼神,注意形象啊。”
“龙兄,快,快擦擦嘴边垂涎!”
众才子来了个大变脸,从淫光四溢的狼样忽地一下变换成风度翩翩的才子,有的目不斜视,有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有的轻轻扇动几下扇子,嘴里淫着几句诗词。
徐铮倒是被惊得一愣,抹了把嘴角边上的口水。妈的,这群小子,若是活在他那个年代,个个都是影帝的有力人选啊。你看,特别是那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那个,就差我的眼泪掉下来了!奥斯卡级别,奥斯卡级别啊!
那丫鬟环顾了岸边才子们,清了清嗓子,张开卷子轻声道:“我家郡主说了,今日这诗,若是有人对上,可到船上与郡主一叙。”
小丫鬟声音刚落,人群中可是炸开了锅了。以往才子们绞尽脑汁想要对上郡主出的诗词,不过是想在郡主心中留下个好印象罢了。想不到今日若是能对上,还能被请上船与郡主一叙,有幸一睹郡主真容,怎能叫才子们不激动?
这不,连向来稳重自称的徐铮都不淡定了,扯着喉咙大声喊道:“莫要啰嗦,小娘子快快将题道来。”
寂静,一片寂静!全场的目光都不由地瞟向徐铮,鄙夷,轻视,也有佩服,佩服他竟然连郡主的贴身丫鬟都敢调戏。离得徐铮不远的几位才子纷纷后退几步,暗示着我与此人不识。
二小姐在徐铮背后也经不住脸色通红,若不是此刻吸引了全场目光,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踢死这无耻之徒。
“无耻。”
“想来也是乡巴佬一个!”
“陈家家奴!陈家何时出了如此不要脸皮的家奴?”
“吴兄,快,离此人远些。”
徐铮的脸皮可不是盖的,被众人盯着,面不红耳不赤,直接将众人的眼神话语过滤掉,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小丫鬟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微红,恼怒地瞪了这无耻之徒一眼,不再理会他,开口吟道:“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徐铮蒙了,真的蒙了。这时代不是和以前学的历史完全不一样么?怎么还会出现纳兰性德的诗词?纳兰性德乃是生于清朝的词人,乱套了,乱套了!
众人苦思冥想大约半柱香时间,怎奈胸中墨水有限,即便是脑汁绞尽也对不上来。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间都能看清眼中苦涩。
“看来今日是与郡主无缘了。”
“可恨我饱读诗书,今日却要饮恨于此。”
“如此机会,千载难逢,许某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迎来这等时机,实在是可悲,可叹!”
二小姐心中暗叹,不愧是能称为扬州第一才女,此词一出,难倒万千才子也不在话下。想着不由地看向正在发愣的徐铮,眼中闪烁着期待光芒,随即黯淡下来。就算徐铮真有几分墨水,可这词太过难对,希望甚是渺茫。
众人对不出个所以然来,口中哀叹纷纷,目光瞟向刚刚那大胆的家奴。只见他如痴似傻地发愣,不由好笑起来。
“这位家奴,刚才就数你叫的最欢,莫不是现在对不上,装傻充愣了?”一蓝衣才子开口讥笑道。
“甚是,甚是。这等毫无礼数家奴,想来也是没读过书之人。如此粗鄙,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又一翩翩才子回应道。
二人你唱黑,我唱红,倒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二小姐心中大急,对那出言讽刺之人怒目而视。看着正在发愣的徐铮,心中微酸,都怪自己,硬要让他去对这什么狗屁郡主的诗词。
徐铮从发愣中清醒过来,嗤笑一声,对着二小姐眨了眨眼,大喝一声道:“呔,如此简单明了之词,凭你们这些半吊子才子肯定是对不上的。不过”说着眼睛一转继续道:“本管家何人是也,本管家乃是陈家后院大总管,我家二小姐日日对我教书识字,作诗吟词,若是对不上,岂不是堕了我家二小姐的名头?”
二小姐羞得满脸通红,恼怒地瞥了眼徐铮,赶紧啐了一口,这人真是没羞没臊。
不理会众人杀人的目光,徐铮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吟道:“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