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安亦茜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当即也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宋瑾年心里的种种情绪再度累积,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想到自己拿命去护她都不能捂热她的心,他便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还夹杂着愤怒与不甘,“既然你这么恨我,又为何要献血救我?不如让我死在手术台上,岂不是更好。”
“你错了,我没有恨你,我只是不想跟你继续做夫妻,不想让你一直纠缠我。你是卢卡斯的父亲,我当然希望你活着。况且,就算没有这种关系,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会选择去救,无关你是谁,这是我做人的起码良心。”安亦茜看着他,平静缓缓地说道。
宋瑾年听着这话,比不听还要难受。
她每个字都在撇清关系,每个字都在告诉他——他对她来说,与寻常路人无异。
再讲下去就是自如其辱了,他也没了继续开口的力气,索性一并沉默。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人都不说话,都不看向对方,就这样对峙般,相对无言。
外面,萧逸远晃过来,看了看里面好奇地皱眉:“来多久了?”
护士道:“快半个小时了。”
“就这样坐着?”
“嗯。”
“没吵架?”
护士摇摇头,大概觉得他们院长很奇怪,盼着人家夫妻吵架的,“没……”
“奇怪了……”萧逸远原本还担心安亦茜过来,这两人又要闹出点什么事,所以不放心过来看看,谁知这次居然和平相处了。
既然这样,那他就不进去当电灯泡了,于是困惑着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