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问的也太多了吧。】</p>
【这可怎么办?】</p>
姜拂原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可以解释他们一家人的突然变化,又不至于让秦无霁生疑。</p>
可秦无霁这么问,总不能现在就让她把一切都交代了吧?</p>
“这个嘛,我好多天前就开始做梦了,梦到顾渊会在城里出现,所以我才去等他。现在梦境里的事一一灵验,所以我担心我刚刚的梦也会成真。”</p>
【没错,就是这样。】</p>
听到了姜拂的心声,秦无霁微微眯眼。</p>
难怪她莫名其妙,突然去城中见陌生的剑修,看来一切都有原因。</p>
姜拂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千零一夜的故事。</p>
聪明的女人被献给残暴国君,为了不被他杀掉,就每晚讲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故意吊着结局不肯说。</p>
姜拂虽然不知道怎么讨好秦无霁,但至少知道怎么让他对自己更感兴趣。</p>
谁会不想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p>
于是,姜拂叹气道:“只可惜,我做的梦断断续续的,刚刚也只是梦见了一个片段,梦见我和爹娘就快要死了……”</p>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些事发生。”</p>
“无霁,我好担心。”</p>
她可怜巴巴地望了过去,看着少年稚嫩的面庞,心中却道——</p>
【唉,要是你能帮我们就好了……】</p>
秦无霁心弦微动。</p>
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姜大小姐不见了,现在的她变了不少,而且看起来格外脆弱。</p>
她没有把心声说出口,也许是不信他会帮助他们。</p>
可即便如此,秦无霁竟然感受到一种被人期待、被人信任的感觉。</p>
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独特的情绪。</p>
那是独立于魔族以外的,属于人本身的七情六欲。</p>
“不过我也知道……”</p>
姜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苦笑了一下,“母亲时不时拿你出气,也许你面上不说,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一定会有怨恨。”</p>
“若是以后姜家会被人屠戮满门……若是我梦里的一切都成真了,只要是有一点破败的苗头出现,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被我们连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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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才能显得自己很真诚呢?</p>
首先要自己打心底相信要说出口的话。</p>
姜拂说完这些的同时,秦无霁就在默默地等她的心声。</p>
然而,什么都没有捕捉到。</p>
这就证明她说的是真话,秦无霁的目光愈发深沉,以前的姜拂很好懂,可自从她开始做梦以后,看来是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p>
想了想,秦无霁出声安慰:“也许仅仅是梦而已,你也不必全然当真。”</p>
“嗯。”姜拂眨了眨眼,扯出一抹笑容,“我不敢再睡觉了,你在旁边休息好么?我想看着你。”</p>
“?”</p>
故意挽留他?</p>
小小年纪!仍旧举止浪荡轻浮!</p>
虽然她表面变了,但骨子里显然还是这幅德行。</p>
秦无霁心中冷笑,却道:“……不好吧?万一被人知道了……”</p>
“不会的,再说我们是姐弟,这有什么。未及笄前躺在一起睡觉也常有的事,小无霁,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山下话本,脑袋里想什么呢?”</p>
秦无霁:“……”</p>
竟然无法反驳。</p>
【乖乖留在这吧!】</p>
姜拂的心声传来,秦无霁挑眉,看来她是真的不想让自己走。</p>
若在以前,这是一定不会发生的事,秦无霁懒得理姜拂,更不会进她的卧室。</p>
为了让大药师知道她现在房间里有人,姜拂还特地把碧梧叫了进来,让她拿一张美人榻给秦无霁小憩。</p>
“我们就秉烛夜话直到天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