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郁锋涛、周璐璐领到厨房里,卢保东搬了条凳子,给他们两个坐下。他老婆——罗仪容正在给郁锋涛、周璐璐两个沏茶。
还是跟原先一样,由周璐璐把他们的来意说了一遍。
一脸的憨厚,卢保东和善地说:“跟便宜人家的店面比,是贵了点。但是我们家店面地段好。有开饭店的,出我们三百块钱,我们不租掉。因为饭店一个不安全,又吵闹,晚上要到三更半夜。”“既然你们是诚心要租,又暂时有困难,店租按你们说的,一个季度交吧。”
周璐璐一听,兴奋的差些要按捺不住了,她笑盈盈看着郁锋涛:“锋涛,你看怎么样?”心底里头,周璐璐为郁锋涛暗喜,不曾想到他的愤怒反倒是碰上好运气。
“就定下吧!”郁锋涛心中犹如大海涨潮,他使劲对周璐璐点了点头。
“叔叔,阿姨,那我们先把头一个季度的租金给你们吧!”说的话,周璐璐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叠钱,数着要付给卢保东。
“璐璐,你……”郁锋涛吓着一跳,忙把周璐璐的手推回去:“不用,不用,不用。我身上带着钱呢!”说的,郁锋涛慌忙去掏自己口袋里的钱。
“不必的啦!”周璐璐制止郁锋涛,“我爸爸、妈妈交待我了,说是一定要资助你把这个店开起。”“你那点钱,还是留着下次去福州时用吧!”
“怎么,你们不是兄妹俩?”卢保东大吃一惊。
周璐璐眼里滚动晶莹泪珠,哽咽地对卢保东夫妇说:“叔叔、阿姨,我们不是兄妹。他叫锋涛,是我同学,家在乡下。因为他爸爸病逝了,家里欠了人家一大笔钱,只好辍学了。没办法下,他在家里做了一些扫帚、灶筅一类的东西,想拿到卢水卖。”
厨房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不知什么时候,卢保东迈开一步,走到郁锋涛跟前,捧起他的右手,留下两百块钱外,把其它钱全塞在其手掌里。正当郁锋涛、周璐璐目瞪口呆之际,卢保东流露一股真情,真诚地说道:“小兄弟,这些钱,你收起。每个月店租算你两百块钱,租金呢,一个月一个月交。”
“叔叔,这怎么行,我们是说好的。”郁锋涛把钱重新递给卢保东,眼角噙着泪滴,脑海里立即闪出了卢宫真夫妇的可恶面目。
把钱重新塞在郁锋涛手上,卢保东平平淡淡地说:“这有什么不行的。谁家没有困难的时候!”“喔,你不是还要租个房间和厨房吗?我家后门房的人家,他们有房间要租掉,走,我带你们去问问。”
平平淡淡一句话,叫郁锋涛噙在眼角的泪珠,再挂不住了,滚滚的热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落。
租住房的事也是一锺子买卖,顺利搞定。
心中石头终于落地,除了欣慰、激动外,郁锋涛就是振奋。
回到周璐璐家后,他们两个进行了一场谈判,郁锋涛死活不肯接受周璐璐父母亲的资助。他说,周璐璐一家人对他帮助太大太大了,他已经够麻烦他们一家人。如果他们一家人要资助他开店铺,那他以后有什么困难,再不敢走进他们家半步。
晓得郁锋涛这个臭小子是说到做到,周璐璐只好作罢。
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早,不到七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
晴朗的夜空,在冬天里显得特别静谧。
一对少男少女躲在房间里,策划着店铺开张的事,憧憬着生意好,赚到够他郁锋涛一家人最低的生活费、他妹妹的学杂费,他上范卓学家学艺的最起码费用。
夜深人静,下半夜一点了。
像打了鸡血,郁锋涛疯狂兴奋的仍然一对眼盯着天花板,租店铺的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卢保东、罗仪容夫妇善良心地,郁锋涛感到就是他善良的母亲。要说周辉国夫妇对他郁锋涛好,那是因为他们女儿跟他郁锋涛是同学,还有这么一个小理由,可是卢保东、罗仪容夫妇跟他郁锋涛素不相识了啊!
看看卢宫真、毕香花夫妇一张嘴脸,就像闹荒那些刻薄、恶毒的人,郁锋涛感到实在是很好笑。老天爷睁眼,保佑他郁锋涛,下午要是卢宫真、毕香花夫妇不如此恶语伤人,恐怕他早租定了他们家店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