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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花蛇(1 / 2)

 三十 花蛇

明万历年间,浙江富阳城内,有一姓佟名生者,弱冠之年,貌似潘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官宦人家之后,翩翩一秀才也。佟生之父早逝,其弟兄三人,行三,叔父佟贯于京师为礼部侍郎官,其为仕途,辞母离家,千里入京,投靠之。

佟贯于京西山下有一华屋巨宅,五正三厢,雕梁画柱,依山傍水,环境优雅。遂命侄佟生前往住下,并派一老仆人与一小书童随往侍之,盼佟生苦读业成,来年入京应试。

仲冬一日午后,天降大雪,天寒地冻。佟生偎炭炉,捧书苦读。此时,忽闻门外发一噗声,见一物从门缝挤入,遂扩大,呈圆球状,透红,似灯笼,旋转不停,发出炽热,屋内顿时温暖如春。佟生大骇,疑鬼怪逞凶而为之,欲起身逃之。红球忽收敛,变一位老妪,穿红衣红裤,向佟生拱手曰:“公子勿惧,吾见室内寒冷,汝读书受苦,特变热球烘之,助汝读书耳。”佟生稍安,知老妪非怪即仙也,还礼曰:“承蒙仙姑照应,小生感激不尽。”老妪笑曰:“吾有一小女,名娇儿,喜诗书,见公子才貌双全,甚敬慕,又见公子读书孤单,愿陪伴,愿受公子教之。”佟生婉言拒之曰:“谢仙姑怜悯,然男女授受不亲,安能共读乎?小生难以应允,请谅之。”老妪闻罢,勃然怒曰:“吾小女乃仙女也,愿与汝共读,乃汝之福分也!汝竟敢推辞,真真气煞吾也!”佟生见老妪怒目圆睁,大骇,不敢言语。此时忽闻门响,一貌美婢女推门而入,劝老妪曰:“焉能如此迫之?请老太转回,娇儿小姐自有安排。”遂上前扶老妪,出门返之,老妪悻然而归。

佟生慌恐异常,欲离此避之,然雪大封路,人马难行,老仆人回城购柴米尚未归,小书童年幼,安能助之?思前想后,无良策以对之,无可奈何,只得听天由命矣。

夜晚雪歇,月牙升起。佟生紧闭院门房门,卧床歇息,然辗转难眠,竖耳细听窗外,闻风吹草动之声,皆胆战心寒。良久,忽闻院内有人歌唱,歌声婉转悠扬,不绝于耳,佟生大惊,披衣起身,隔窗缝窥之,见院中雪地之上,月光之下,有一妙龄女子,美艳如花,貌似天仙,边歌边舞,婀娜舞姿妩媚动人,佟生顿转骇为痴。女歌舞毕,迈纤纤细步至房门前,轻叩之,佟生忙掌灯开门,迎女进,灯下细阅,见女窈窕,肤色细腻,柳眉杏眼,粉面桃花,香气沁人心脾,一颦一笑皆温婉而雅。佟生心思此女莫非娇儿也?遂施礼问曰:“小姐可乃娇儿也?”美女赧色还礼答曰:“然也,娇儿乃吾乳名,吾姓名花凤娇也。”佟生再问曰:“小姐至此,有何指教?”娇儿笑曰:“不敢言教。”遂从衣袋取出一卷文章,“此乃小女随意撰之,苦无师批,今请君阅之,敬请斧正,三日后再来请教。”言罢,施礼,退出门外,须臾不见矣。

佟生彻夜不眠,灯下细阅之,乃一篇田园赋,用四六骈体撰成,见文字娟秀,工整无错,见文章用辞隽永,文理通畅,押韵无误,妙句连珠,令人心醉也。佟生详细批阅,小心收藏以待娇儿来之。

三日后,子夜时分。娇儿如约而至,佟生将文章还给娇儿,赞曰:“小姐之文章字字珠玉,令人赞赏,无以斧正,可谓上乘之作也。”娇儿谦逊曰:“公子言过矣,小女文才疏浅,望公子教之。”佟生敬慕娇儿之文才,更慕其谦虚之风度。二人遂畅谈文章习作之技巧,诗歌创作之平仄,至深夜。二人眉目传情,声气相投,益近之,美女投怀,佟生忘乎所以,遂抱女上床共枕,共赴巫山,如胶似漆,至天明,云收雨毕。翌日早,婢女敲门,娇儿方穿衣,婢女拥其走矣。

此后,娇儿每夜子时,待夜深人静时必来之,二人吟诗作乐,言笑取悦,感情益深。日久天长,终被老仆人发觉。

佟生居正房,老仆人与书童住东厢房,厕于院西南角。一日夜,老仆人腹泻,半夜就厕,闻佟生之书房内有女嬉笑之声,甚惊疑。次日夜,老仆人不眠,候于窗前,隔窗缝窥之,子时,见一美貌女子飘然入院,姗姗而行,裙带生风,悄然进书房,老仆人大骇,知主人被妖迷。天亮,老仆人劝佟生避之,佟生已落情网,岂能听之。老仆人遂将此告之其叔,佟贯闻之大怒曰:“吾侄年幼,不知妖孽之险恶,命其即刻返城,若执迷不悟,吾将聘高僧降妖除怪以求安也!”

当夜,娇儿闻知,谓佟生曰:“佟公子,汝叔父将令汝返城,吾与公子未能再相聚,只得惜别矣。”佟生慰曰:“勿忧,吾将携小姐并行入城。”娇儿曰:“此不可,吾今实言告知,吾乃千年修炼一花蛇也,一者,不能居天子脚下,二者,汝叔父定会聘术士驱杀吾也,吾只得择别而行之。”佟生曰:“小姐之来历,汝不言吾早已明矣,今事已至此,吾决不因此而离之,吾与小姐誓死不离!”娇儿闻此言,大为感动,思之良久,泣曰:“吾有一策,可南归富阳,暂求平安。”佟生思之良久,允曰:“也罢!遵小姐之意行也。”

二人收拾细软,四更出发,天亮行至一山路,忽见一股旋风起,老妪现于面前,横杖拦之,怒曰:“大胆佟生!竟敢拐带吾小女私奔,留下性命!”佟生大骇,浑身颤抖,然娇儿则不惧,上前施礼曰:“母亲大人,小女已以身相许佟公子,现其叔父欲聘高僧擒拿小女,吾被迫无奈,只得行此南逃之策。”老妪曰:“可让公子一人返之,汝留下陪吾。”娇儿曰:“吾与佟公子情投意合,发誓永不离矣。”老妪叹曰:“吾本意让汝吸取男之精髓以修炼功成,不予汝动真情而缠之,吾今不杀佟生难解也。”言罢,举杖欲击佟生,娇儿急拦之,疾声泣曰:“母若杀公子,请先杀吾!若先杀公子不杀吾,吾亦自刎于母前!”老妪见女儿以死相拼,无可奈何,含泪叹曰:“也罢,吾放之,去也!”娇儿与佟生谢过,紧行之。

二人行十余步,忽闻老妪喝曰:“回也!”二人停步返身,娇儿问曰:“莫非母悔之?”老妪摇首曰:“非也,吾儿此去数千里,一路之上,险阻重重,吾难以放心。”娇儿曰:“纵然千难万险,吾死而不惧!”老妪从袖内取出一荷包,谓娇儿曰:“吾送儿此荷包,遇难之时可藏身于包内脱险,请儿牢记藏身口诀。”言罢,将口诀附耳告之,娇儿默记,接过荷包,大谢母恩。老妪又将手带玉镯摘下,交与娇儿,“此玉镯价值白银数千两,若路费欠缺,可典当之。”二人倍感母恩,跪雪地叩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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