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想了想,言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容我多想想,一定能够想到解决办法的。”
听崔文卿如此说辞,苏轼倒是有些佩服他的勇气,颔首道:“那好,一切就拜托文卿兄了。”
告辞苏轼,崔文卿来到了县衙书房之内,独自一人穿梭在林立的书架中思忖不止。
月生日落,天色渐渐归于黑暗,喧闹了一天的保德县终于安静了下来。
微微摇曳的烛火下,崔文卿的脚步一走一停,停的比走的时间多。
万千思绪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纠葛缠绕,一条清晰的思绪终于在一团乱麻中被他整理了出来。
就这么在窗棂前站定仰望中天之月犹豫良久,崔文卿忍不住轻轻叹息道:“难道……真的只有采用这个方法了么?这可是颠覆千百年来传统认识的事情啊,若未得到朝廷同意实施,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没有人能够回答崔文卿的问题,甚至从古自今,从来都没有人敢如崔文卿这般作出这样大逆不道,甚至是颠覆封建体系的设想。
然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解决,崔文卿相信只要能够实施他这个办法,不仅是保德县异地安置之民升乱一事,就连整个州的乱像也能引刃而解。
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百姓们之所以听从大家族的命令进行交农,所为的也是一个“利”字,只要他更够拿出比大家族更多的利益,相信百姓们一定会临阵倒戈的。
崔文卿终归是敢想敢做之人,就这么犹豫半响,终于打定了主意,连忙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构想落笔纸上。
或许从今往后,大齐真的要不一样了。
※※※
翌日清晨,霞光初露,照得整座保德县沐浴在了一片金光灿烂当中。
苏轼揉了揉酸胀不已的双目,从榻上做了起来,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口中却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昨日与崔文卿分别之后,他整个脑海中都在想着如何处理百姓们交农之事。
可惜的是,在榻上辗转反侧良久,他依旧没有半点办法,及至雄鸡长啼天色蒙蒙发亮,才稍事睡了半响。
此刻睡醒,更是觉得满是疲乏,身体与精神说不出的劳累。
穿衣起身,苏轼正准备出门,突闻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走入了院中,蹬廊入室,却见竟是崔文卿到了。
见状,苏轼正要开口,然一见到崔文卿的模样,登时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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