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城北诗社和奚草诗社也开始吟哦所作诗句。
果然,这两个诗社的诗词均是普普通通,并没有引起吏员太多的关注,都是简单的点了一下头了事,显然对比起红杏诗社的诗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极难引起吏员的兴趣。
才子们瞧着情形,便知道局势已明。
看来这位负责主持比试的吏员,已是铁了心要让红杏诗社胜出,而红杏诗社的确也当之无愧。
虽然其后还有一个诗社,然比起城北诗社和奚草诗社,这个一库诗社更是不出名,相信也无法做出绝佳的诗篇了。
此时,主持吏员终于抬眼看向了崔文卿和苏轼,淡淡言道:“一库诗社,现在到你们了。”
崔文卿点点头,对着苏轼言道:“苏兄,咱们上吧,对了,你是作词还是作诗?”
苏轼笑道:“悉听尊便,在下诗词皆可。”
听到他两人的对话,杜传成忍不住冷笑道:“呵,还诗词皆可,无名之辈吹破牛皮,也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
话音刚落,有人附和调笑道:“是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诗社,也敢向红杏诗社挑战,可笑!可笑!”
说完,现场顿时一片哄然大笑。
饶是那位主持的吏员,也露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显然觉得一库诗社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太过托大了。
崔文卿目光扫向众才子,如同环伺蝼蚁草芥,头也不回的言道:“听闻苏兄擅词,那就请苏兄作词,在下作诗吧。”
“好!”苏轼用手中折扇一敲手心,已是当仁不让的站起身来,朗声开口道:“在下作词《蝶恋花》,诸位仔细听了。”
说完,他举步吟哦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宇扬顿挫之声落点,帐篷内登时陷入了安静。
所有人包括主持吏员在内,望着傲立于甬道中的苏轼,全都露出了震撼莫名的目光。
非是他们大惊小怪,也非是他们孤陋寡闻。
而为苏轼的这首词当真算得上是振聋发聩,完全可以当得上是如同神来之笔的绝世词句。
以众人的欣赏水平突然在现场遇到这样一首词句,自然全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以及不能置信当中。
及至良久,众人依旧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厅内唯闻阵阵粗长的喘息声。
见状,苏轼眉头一皱,开口言道:“如何?究竟怎样?速速点评啊!”
主持吏员恍然回过神来,又惊又喜之下脸膛陡然涨红,颤声问道:“敢问这首词真乃公子所作?”
苏轼摇着折扇淡淡道:“本公子自有饱读诗书,岂会是那种剽窃别人诗词之人,自然乃吾苏……文卿所作。”一不留神之下,他差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得到苏轼肯定的回答,支持吏员脸上的惊喜之色更胜,他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气,在脑海中努力主持着语言,争取好好点评这首可称为绝篇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