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尚昂与老张的对话中,我才得知老张的真名叫张大发。
张大发从祠堂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朱弘光。说真的,如果不是当时看到张大发把朱弘光扛在肩上带走,我都快把朱弘光这个人给忘了。
记得不久前李道长才报了案,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局子里也没派人来。
刘尚昂领了新任务,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和梁厚载腻在一起。虽然黄家庄里的情况依然迷雾缭绕,但这也打扰不了我们三个重聚的高兴劲。
三个人聚在一起,就聊起了这些年各自的一些经历。
我和梁厚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鬼市和龙王墓,说起了罗有方和王大朋。
刘尚昂这些年的经历都是围绕着包师兄展开的,他现在收获了不少战友,也跟着包师兄练出了一身还算过硬的本事。刘尚昂说,包师兄明面上是干安保的,可他平时给刘尚昂安排的那些训练,简直就是要将刘尚昂培养成一个专业的杀手。
刚进入训练营的时候,包师兄就教会了刘尚昂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徒手击毙一个人,注意,我说的是击毙而不是击倒。他告诉刘尚昂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又告诉刘尚昂如何打击人体的这些位置是最快、最有效的。
虽然国内的安保公司不能配备武器,可包师兄还是教会了刘尚昂用枪,还教刘尚昂如何在远距离射击的时候判断风力和空气的潮湿度。即便这样的技能刘尚昂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
听刘尚昂说着这些事情,我心里也开始怀疑,包师兄过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们三个说话的时候,李道长拄着一支单拐从屋里出来了,他的腿之前受了伤,不拄单拐的话就很难走路。
我们三个同时朝李道长看了过去,就见他坐在门槛上,靠着身后的门框晒起了太阳,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李道长都要像这样出来晒一晒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刘尚昂好像一直对李道长非常防备,这会他看到李道长,立即皱了皱眉头,对我和梁厚载说:“这地方怪闷得慌,咱们去村里走走吧?”
我和梁厚载也没什么意见,纷纷点了点头。
刘尚昂又朝着李道长那边看了一眼,就拉着我和梁厚载走了。
走在祠堂外的小巷子里,我就忍不住问刘尚昂:“我怎么感觉,你对李道长好像有敌意呢?”
刘尚昂撇了撇嘴说:“也算不上有敌意吧,我就是因为总看不到他的脸,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心里不踏实。”
何止是刘尚昂,我和李道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打心底里不舒服,因为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我总觉得他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我明明面对着一个大活人,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气,可总感觉好像是面对着一具尸体,别扭得很。
黄家村里的路都很窄,但都修得很规整,大部分路面都是沥青和混凝土铺就的。在这样一个地方,很少有车辆过往,甚至连行人都很少,路面很少受到损坏,以至于每一条路看起来都很新。
村里房子大多还是用大块的石头砌起来的,看起来非常古朴,可九成新的柏油路和石头砌成的墙壁夹杂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中学生的制式校服,说不出的怪异。
之前就听包师兄说要在村子里戒严,可我在村子里逛了一大圈,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我问刘尚昂:“包师兄这次来黄家庄带了多少人?”
刘尚昂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对我说:“老包的公司一共就二十口子人,除了两个回家探亲的,其余的人全都来了。”
我又问他:“可我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刘尚昂当时就笑了:“所有人都在暗哨里藏着,道哥你肯定看不到他们呢。现在的黄家庄里到处都是老包布下的暗哨,他这个人,常常把暗哨布置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我除了平时经常蹲守几个哨点外,也不知道其他的暗哨在什么地方。”
他这边正和我说着话,贴在他胸口上的对讲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那个对讲机震动的频率非常高,但振幅很低,我如果不是离刘尚昂这么近,根本听不到从上面传来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