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重新挪动步伐,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在狭窄的通道中扭捏前行了进二十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空间,当我的身子从布满棱角和坑洼的石壁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心里也一下子舒畅了很多。
眼前是一个充斥着强烈阴气和潮气的洞穴,四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挂满了豆大的水珠,而在洞穴的正中央,是一个面积不算太大的水潭。
那股精纯无比的阴气,就是从这个水潭中散发出来的。
地面湿滑无比,我和师父互相搀扶着,一小步一小步地凑到水潭边缘。
潭水似乎不算特别深,我贴着灯笼照了照潭面,就看到清澈的潭水底部有一个长长的黑影。
一看到那个影子,我和师父同时变得紧张起来,师父立刻端起了青钢剑,而我则一手掌着灯笼,一手拿着封魂符,严阵以待地挡在师父身前。
我盯着水面下的影子,一动也不敢动,可那个影子同样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知道那个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它才是地河阴气的源头!
就这么僵持了很久,我和师父一动不动,水下的黑影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我感觉腿都有些麻了的时候,师父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对我说:“那东西可能不是活物。”
我转头看向师父,师父也没多做解释,他拿出手电,按了电钮,一道惨白色的光束瞬时照进了水潭。
探照手电的光束有些很强的穿透力,它直接穿透了潭水,照亮了潭底的那个影子。
这时我才看清楚,潭底的东西其实是一个狭长的石棺,石制的棺材盖断成了两节,就散落在石灌的两侧。
师父盯着水里的棺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好重的阴气。”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电交给了我,我拿着手电,用光束扫了扫那个石棺。这时候我师父突然俯下了身子,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要检查一下水潭里的水质,可紧接着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师父弯下腰之后,脑袋直接朝水潭栽了过去。
我这才意识到,因为地面太滑,师父这是没稳住重心,快要摔倒了。
当时师父和我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是半米左右,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赶紧伸出手,抓住了师父的手腕,可我忘了地上滑,这一下不但没拉住我师父,也被他的重量带着,也朝水潭那边栽了过去。
哗啦一声,我和师父同时落了水。
看似平静的水潭也在这个时候发威了,在平静的水面下,是一股非常强劲的暗流,我和师父刚一下水就被卷进了暗流中。
我刚才落水时留了个心眼,闭住了气,下水之后没被呛到,意识很清醒,一感觉到暗流,立刻取下腰间的氧气罩带在脸上,紧接着又打开了背后的制氧机。
再朝我师父那面看,此时师父也看着我,在他的鼻口上,也罩上了氧气罩。
水潭不算太深,我们两个很快就沉到了潭底。
其实水中的暗流也不算特别强,到了水底之后,我和师父抓着那些类似于水草、苔藓的植被,可以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被暗流冲走。
阴气这么重的水中竟然能长出植被,说实话,这已经有些超乎我的想想了。
我手中的狐火灯笼是不怕水的,即便到了潭底,狐火依旧霍霍地燃烧着,就像在地面上一样。而刘尚昂准备的手电也都有极佳的防水性,在水下照样能够使用。我打开手电,照了照周围的情形。
在我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就是之前看到的石棺,而自石棺再向前十米左右,就是水潭的边缘了。
在光束照射到的那面潭壁底部,有一个很大的洞口,里面不时流窜出一缕缕狭小的气泡,以及水草和苔藓的断枝断叶。
看样子,那个洞应该就是水潭的入水口,河脉上游的水就是从这个洞口流入水潭的。
我转过头,又拿手电照了照脚后跟的方向。
在我们身后的潭壁上有三个并排的小洞,这三个洞,就是水潭的出水口了。
虽然说,顺着这些洞口出去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回到地河的下游,而且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三个小洞中间的那一个,应该就连通着之前我们经过的那个隧道中的河脉。
可问题在于,这三个洞口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无法容纳一个人钻过去。
我抓着潭底的植被,逆着暗流爬到师父身边,我用手碰了师父一下,又分别指了指水潭的入水口和身后的出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