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二爷大概也知道自己一身气势太过骇人,没跟着我们一起行动,一直在车里等着。
见我们回来,他简单询问了一下我们的调查结果,最终叹了口气说:“看样子,那个周,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人和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现在很难确定到底是谁给他下毒了。”
冯师兄皱起了眉头,他没说话,发动了车子,又带着我们回了警局。
我们到警局的时候,马建国早已带着人回来了,冯师兄第一时间让他来到办公室,向他询问了水库两具尸体的情况。
马建国说,水库那边的两具死尸也是死于灵猫科动物的爪牙之下,这两个人都是单身汉,都没有健在的直系亲属,都是77年生人,都住在城乡结合部。
临离开冯师兄的办公室之前,马建国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文件中都是和两个死者有关的一些信息。
冯师兄用手支着头,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仉二爷则捡起桌子上的文件,一个人默默翻看着,可还没等翻几页他又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指着两个死者的出生日期对冯师兄说:“这两个人的命格全都属金。”
冯师兄这才回了回神,他侧了一下脸,将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仉二爷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问我冯师兄:“这事你怎么看?”
冯师兄大概是因为思绪被打断,下示意地皱了一下眉,片刻之后才说道:“之前,澄云大师也特意研究过路工头的八字,他说路工头命中带几分血煞,很难活过四十岁,而路工头死的时候,刚好过了三十九岁生日,似乎也正应了他的命理。我一直觉得,路工头的死应该是一场意外,他大概是发现了李虎的秘密,才被李虎灭了口。可现在看,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啊。”
说完这番话,冯师兄又转过头来问我:“对了,我之前听你说,你第一次见到路工头的时候,他身边就有一只果子狸。”
我点了点头,冯师兄又说道:“你过去在学校里见过果子狸吗,这只果子狸身上有没有邪气?”
我说:“咱们这没有养果子狸的,我在学校里也没见过,它身上没有邪气,看上去就是一只普通的果子狸。”
冯师兄:“你见到路工头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摇头:“没觉得他异常。”
冯师兄长吐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之后他又问仉二爷:“我听说,这次孙先生也来了?”
仉二爷点头:“需要他出手?”
冯师兄点了点头:“没别的办法了,现在这种状况,只能麻烦孙先生了。”
可仉二爷却皱起了眉头:“唉,我跟他说一声吧,就怕他不愿意管闲事。”
说完,仉二爷就掏出手机,走到外面去了。
他这番话说的挺奇怪的,我师父请孙先生来,不就是为了处理化外天师的事吗,为什么仉二爷又说他“不愿意管闲事”呢?他既然不想管,为什么还要来?
在我们交流的这段时间里,刘尚昂一直在摆弄他的手机,好像在和什么人发短信。
直到仉二爷走了,他才凑到冯师兄的办公桌前对我们说:“老包昨天联系了南洋那边,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据那边的线人说,红衣降头没有彻底消失,其实最后一个红衣降头在死前有一个关门弟子。这个人在早年就离开了南洋,如今黑白两衣的降头师都在找他,听说他在临走之前曾分别从黑衣降头和白衣降头手中窃走了两样法器,可时至今日,不管哪一方势力都没能找到这个人。”
他正说着话,手机又嗡嗡响了两声,刘尚昂拿起手机,点开了包师兄发过来的新短信。
我当时就在他身边,能很清楚地看到短信上的内容:“最后一个红衣降头失踪于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77年,正好是狗蛋和另外两个死者出生的年份。
冯师兄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环,他没说话,可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仉二爷从门外进来,说孙先生说帮忙可以,条件是屯蒙一脉特制的三斤阴阳沙,冯师兄犹豫了一下,终究也是点头答应了。
阴阳沙的炼制非常麻烦,三斤,几乎是屯蒙一脉五年的产量。
仉二爷又出去给孙先生打电话了,我趁着他离开的空挡问冯师兄:“孙先生不就是为了化外天师的案子来的吗,怎么他出手帮忙还要附带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