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这一侧连通着一条宽阔的隧道,隧道顶端偶尔有几根石钟乳倒吊下来。
梁厚载凑到我身边来,指着从隧道侧壁传来的一抹光亮对我说:“那里应该有个洞口,通向河脉的支流。”
我点了点头,朝刘尚昂招招手,带着他们两个朝光线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梁厚载说得没错,隧道的侧壁上确实有一个宽敞的的洞口,光线就是从这个洞中照出来而。
而在洞口附近的地面上,立着一根齐腰高、儿臂粗的金属圆柱,柱子顶端还嵌着一面金属制的镜子,火光在镜面上折出非常融合的金色光泽。
梁厚载触摸了一下镜面,却意外地发现这面镜子竟然是可以转动的,他试着将镜子转动了几下,转过头来对我说:“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千年不锈的金属,好像只有黄金了吧?”
刘尚昂立即接了一句:“我靠,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啊!”
我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他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我从刘尚昂手里接过火把,进了洞。
在这个洞中,出现了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地河支流,梁厚载说,这条支流也许是当年的番人开凿出来的,河道的末端肯定连着泉眼,光就是从那里照进来的。
我点了点头,继续前进。
没花多长时间,我们就来到了河流的末端,这一路走来,经常能看到立在河边的黄金镜。
河道的末端连着一个圆形的洞窟,清澈的河水流经河道之后全部进了洞口。洞宽两米左右,呈现出一个非常规则的圆形,一看就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我们可以确定,水进入这个圆洞之后,最终流向了峡谷中的泉眼,因为光线就是从洞口深处照射进来的。
梁厚载趴在河床上,朝着洞中瞅了瞅,片刻之后站起来说:“按理说,这么深的洞,应该不会有光线直射进来,而且光线要先穿透泉眼中的水,再照射进来……也不会这么亮。这个洞里可能做了特殊的布置,道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摆摆手:“不用了,抓紧时间把光线引出去吧,说不定光线一出去,很多事情就能弄明白了。”
刘尚昂很不理解地问我:“什么意思?什么事就能弄明白了?”
我说:“光线一出去,我们就能知道怎么对付夜魔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转动着身旁的金镜,让反射光照向了离此处不远的另外一面镜子。
镜面的光滑度很高,反射性极好,光束打向不远处的镜子之后,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折了过去。
梁厚载说:“怎么都这么喜欢用镜子引光,当初在东北老黄家的时候,地底下的光也是用镜子引进去的。其实现在想想,那些看起来像黄铜的镜子,应该也是纯金打造的。”
我笑了笑,朝着不远处的镜子走了过去。
就在我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感。
多吉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它立即跑到我身边来,死死盯着我的脚下,我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不要声张,同时继续迈开步子,漫步似地走着。
从地下传来的震感越来越清晰了,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向地面靠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四号区里的甲尸。
梁厚载和刘尚昂肯定也发觉了异常,但每个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等着。
我来到镜子前,伸手想要去转动镜面,身后突然爆出一声炸响,坚硬的河床上崩起一阵潮湿的碎石,甲尸那瘦小的身影终究还是出现了。
它以极快的速度从飞扬的碎石中一跃而起,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虽然看不清它的动作,却能在十米之外就能知道它的位置。
此时的甲尸还拿着我的番天印,我太熟悉番天印上的炁场了,别说是十米,就是隔着五十米我都能清晰辨认出那股炁场。
不过,番天印炁场外泄,也就说明甲尸已经解下了包裹番天印的火蚕丝。
我稍稍一个闪身,甲尸蹭着我的肩头飞了过去。
当我回过头朝甲尸那边看的时候,才发现它高举着光脱脱的番天印,火蚕丝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它刚一落地,多吉就像闪电一样朝它扑了过去。虽然在我看来,多吉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可甲尸还是借助一个后跳避开了多吉,紧接着,甲尸又猛地一蹬地面,朝我飞扑过来。
这时候我才看明白,它高举着番天印,原来是想用番天印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