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学坏了。”
闫晓天:“不学坏还能怎样,就我现在这样,还被那些长老弄得焦头烂额呢。哎,不过说真的,左有道,我现在心里挺不爽的。”
我小声问他:“怎么了?”
闫晓天皱着眉头对我说:“你现在到底是什么程度了?这么轻易就把铜甲尸给废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铜甲尸。”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铜甲尸的尸身我还没处理呢。
我一面说着:“你有什么好不平衡的,术业有专攻,我们守正一脉就擅长对付邪尸。”,一面转身朝铜甲尸那边走。
闫晓天估计是嫌臭,没跟着我一起掉头,径自朝人群那边过去了。
等我来到铜甲尸跟前的时候,它的尸身已经烂了一半了,我赶紧朝旁边的小巷子喊:“厚载,快去叫冯师兄过来,这里的味道得尽快散一散。”
我能感应到粱厚载身上的念力,他现在就在那条巷子里。
随后巷子里就传来了越来越远的急促脚步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铜甲尸的尸身眼看就要烂光了,冯师兄才在粱厚载的带领下来到现场。
他带了一大缸配合阴阳沙炼制出来的活水,这种水里加了石墨和豫咸一脉特制的药粉,祛味能力非常强。
等尸身彻底烂成了水,冯师兄才将整整一缸活水全都泼在了地上。
坎字路上的尸臭很快就消得差不多了,冯师兄又找了工具,着手清理地上的脏水,我本来想帮忙来着,可冯师兄对我说:“你别插手了,主顾们都等着呢,快回去吧,门鼎脚行的生意不能耽搁。”
我这才点点头,朝人群那边走了过去。
按说铜甲尸也除了,味道也消了,可这主顾们还是聚拢在路口,似乎没有人离开。
我走近人群的时候,龙泉派的老道士走了过来,将蛇皮袋还给了我,我冲他笑了笑,继续朝门鼎脚行方向走。
主顾自动给我让出了一条通道,让我先行。我穿过人群之后,身后才传来他们的脚步声,以及他们的议论声。
听到有人说:“左掌门手里的剑……是青钢剑吗,怎么看着不像呢?”
没想到这个问题还得到了其他人的回应:“你懂啥,每一代守正掌门的青钢剑都是不一样,柴掌门和他师父的剑就不一样。”
在这其中也有让我感到无奈的声音:“左掌门今年才三十来岁吧,就有这么深的道行了?”
我在意的不是“道行”,而是“三十来岁”,我显老我知道,可你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像这样的问题也有人回应:“你个碎嘴子,什么三十来岁,人左掌门现在还上大学呢,就二十冒头。”
然后还有人给评语:“嗯,少年老成,有他师父的风范。”
另外还有一些人在讨论魏老头的事:“刚才那个人是百乌山的长老吧,怎么看他走着走着,法器就‘磅’的一下爆了呢。我可是留意过他手上的法器,灵韵不是一般的强啊。”
回应者的话:“他拿的是件阴器,左掌门的念力中正刚烈,魏长老手上的阴器根本扛不住啊。”
“哎,你们发现没有,刚才左掌门用了番天印。”
“那还用你说,寄魂庄的番天印可是千年没人能催动了,就连当初的柴掌门都只能从上面借力。”
“这个新上任的小掌门连番天印都能催动了?”
“你瞎呀,自己不会看?”
当然,在我身后也有一些异样的声音:“不就是一具邪尸吗,看你们说的,好像他能上天了似的。”
立即有人回应:“怎么又是你?在门鼎脚行里吆喝着不认识云海道人,现在又扯这些。就你那点见识,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没看见那具邪尸的体格,那可是铜甲尸,人家左掌门三下两下就办了,要是换成你,十条命都不够。”
从我身后传来的声音,听上去大多比较年轻。那些修为高深的老一代修者都没有说话,他们是不屑于在我身后议论这些事情的。
不过从这些年轻修士的态度上来看,我这次展现实力,基本达到了事先的预期。
回到门鼎脚行,我再次登上了高台,主顾们还是按照原先的座次就坐。
我朝着龙泉派的老道招了招手:“前辈,您还是来验一验东西吧。”
老道尴尬地笑了笑:“刚才……刚才我就已经验过了,确确实实是祖师爷的乌铜八卦印。说起来,现在宗门里也有一些祖师爷留下来的法器,可还没有那一件能有这么强的灵韵。”
我笑了笑:“这东西,您出价多少?”
老道士报给我一个不菲的数字,他说,这就是龙泉派能拿得出手的最大的数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