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差不多吧。对了,有件事要提前告诉你,现在组织里出了内鬼,你是头号怀疑对象。”
梁子瞪大眼睛看着我,他用手指着自己,一脸不不可思议地问:“我?”
我点头:“嗯,就是你,我们这次就是为这事来的。”
我一边说着话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了,梁子匆忙坐在我对面,一脸焦急地问我:“怎么我就成了头号怀疑对象了?不是,为啥怀疑我呀?”
我说:“因为你最近做的事疑点太多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梁子立即点头:“你说。”
我问他:“你的左脚掌是不是没有掌纹?”
梁子:“是啊,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回答,只是问:“为什么没有掌纹?”
梁子:“头些年我带队去唐山墓的时候遇上了酸池,当时有不少人都被酸池烧了脚,任务也没完成就撤出来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我说:“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和梁厚载见你状态不对,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和老婆闹离婚?还说手续都办好了。”
梁子说:“我当时确实是闹离婚啊。唉,我和我老婆是娃娃亲,虽说到离婚前也没领证,可这些年我长年不在家,家里老人都是她照顾的。五年前家里老人去世,她想和我分,可又惦记我家那套房子,毕竟老人一直是她照顾的,我寻思着她这些年也不容易,就想把老家的房产分给她一半。我签的那份离婚协议,其实就是一份房产分割合同。”
梁厚载:“那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呢?”
梁子显得有些尴尬:“这种事说起来太麻烦,我直接说离婚你们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不是,你们难道就因为这个怀疑我?”
我说:“不只是因为这事,我问你,你从公司转出来的钱,干什么用了?”
梁子看看我,又看看梁厚载,最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这边,有些扭捏地问我:“必须说吗?”
梁厚载在旁边说道:“必须说。”
梁子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其实就是……我弟弟的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我就借给他了。哎,这事老张也是知道的,当初转钱的时候,我弟也是答应给他十万块钱的佣金,他才帮我转的。”
梁厚载问他:“你还有个弟弟,他做什么生意的?”
梁子:“是表弟。他在国外做海运生意的,当时有两条船被压住了,需要一些资金才能拿回来。后来他拿到船以后就来钱了,不过那些钱不是一次性给我的,是分好几个账号一笔一笔汇到我这里的。我这还有转账信息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手机,让我看上面的收款短信。
我看了看,确实有几十条汇款短信,怪不得王大富说这笔钱来路不明,资金源太多,而且大多来自海外,确实不好查。
我问梁子:“这事你怎么不直接告诉闫晓天呢?”
梁子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闫晓天不信任我。再说我私自动用公司的资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怕万一我把这事捅出来,我弟也要受牵连,毕竟陕西这边的产业有组织里的人盯着。万一我弟被打上了经济犯的标签,那我真是对不起他了。”
我也不由地叹了口气:“唉,太鲁莽了,你这事干得太鲁莽了。”
梁子:“哎呀行了,你就别再刺我了。”
我沉默了片刻,继续发问:“前阵子,你是不是去过一个叫樱花舞厅的地方?”
梁子点头:“是去过啊,那天晚上有人找我的茬,被我揍了一顿。”
我问他:“不是因为他们抢了你的女伴吗?”
“是啊,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梁子瞪大眼睛看着我问。
我说:“组织里最近一直盯着你呢。”
“合着这是真把我当成坏人了?”梁子靠在椅子上,很无力地说:“那个女伴是我朋友给介绍的对象,我和她本来聊得好好的,没想到那伙人上来就抢人,我这架是打了,可人家从那以后就不愿意理我了,说我有暴力倾向。你说我招谁惹谁了,要不是为了她我能动手吗,结果还落一有暴力倾向的名声。”
梁厚载在一旁问:“你怎么想起来去那种地方了?庄大哥不是说,你以前最讨厌那种嘈杂的地方吗?”
梁子:“我本来也没打算去,有个公司的老客户说是要给我一个单子,把我约在那的。那天我正好和相亲的那个女的在逛街,本来不想带她,可她非要去,我也是没办法才带上她的。”
梁厚载:“你怎么还跑出去接单子?你又不是业务人员。”
梁子说:“我不是被踢出董事会了吗,整天没事干,恨不得能闲死,巴不得有点事干呢。那人一给我打电话我就来劲了,也没多想就火急火燎地去了,没想到闹出那么一档子事。”
我问他:“你知道,和你联系的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梁子想了想才回应我:“他是个地产商吧?我记得上次闫晓天和他谈生意的时候,做的就是地产,不过最后没谈拢,生意崩了。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可闫晓天非要找事为难人家,那人气不过,就把正准备签的合同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