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菲:“像这样的峡谷,肯定会有鬼物的。只不过它们大多在地下,身上的阴气和怨气被大地的气息挡住,是很难察觉到的。”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顺着树桩流下来的黑水,此时树桩的断口已经不再冒出水珠,挂在上面的黑水还是早前淌下来的那些。
随着水珠不再外溢,空气中的炁场浓度也维持在了一个十分稳定的状态。
我提起青钢剑,将剑鞘别在腰上,而后就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
仙儿问我:“不朝里面走了吗?”
我说:“得把这样的树都砍了,它们有可能是邪物。”
罗菲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我跟前来,有些担忧地说:“你这样随便砍树,不合规定吧?”
我笑了笑,说:“庄师兄说过,我们几个在组织里的身份是外编,也是特勤,有些事可以做完以后再上报。过去听庄师兄说过,因为我们行走在外,经常要在山林中动风水,所以各个县市区的砍伐证一早就备齐了。”
罗菲这才放心了一些:“那就好。”
我发现有些时候,罗菲比梁厚载还谨慎。
在我们之前走过的路上,纹路相同的树有两棵,我一不做二不休全给砍了,树一倒,断面上就冒出水珠,当这些密集的水珠变成黑色之后,峡谷中的中正炁场就会增强。
目前来说,我还不知道当初在这里种树的人为什么要压制这股中正炁场,但我知道,这股炁场顺着峡谷蔓延出去以后,对寨子里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随后我们又看着河道继续向上游走,我摇身一变成了伐木工,将那些三围粗的大树一棵一棵地伐倒。
倒下的树越来越多,峡谷中的炁场也渐渐出现了变化。
除了之前就一直存在的那股中正炁场之外,从峡谷深处还蔓延出了一道温和的阳气。
这里真的是一块宝地,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温和的炁场,它带给我一种如同云层般的绵意,让我的整个身子和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
仙儿和罗菲虽然感应不到这里的炁场,但依然受到影响,不再表现出紧张,我在前面走,她们两个走在后面,又变得有说有笑了。
我也忘了当时到底伐了多少树,大概是二十多棵,要么就是三十棵左右,前后花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中正炁场的源头。
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我脚下的土壤中,这股炁场正在慢慢地流动、摇晃,周围的雾气也随着它变换的频率,慢慢地来回飘动着。
罗菲在我身边说:“这真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虽然感觉不到炁场,可在峡谷中走了这么久,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平静下来了,好像所有的嘈杂都与我无关了似的。”
我点了点头:“嗯,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眼前这个峡谷,包括老白头他们住的老羌寨,都算是罕见的宝地了吧。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指引他们来到这里的呢?”
仙儿插上了话:“不是说,是他那个傻儿子做了个梦,梦到这里了吗?老白头还说,可能是守陵人一脉先人的记忆沿着血脉传给了他们。”
我就笑着问她:“你真的相信记忆这种东西也能遗传吗?”
仙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你别说,这种事我还真不信。”
我点了点头:“我想,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指引老白头他们。”
一边说着,我就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兵铲,找到炁场最精纯的一片区域,开始下铲挖掘。
仙儿又在一旁问我:“有道,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我哪怪了?”
说话的时候,我看了罗菲一眼,发现罗菲的表情也带着些担忧。
就听仙儿对我说:“从你要朝河道上游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说老白头他们是受到了什么指引才来到这个老羌寨,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你似的,哎呀,我也说不上来了,反正就是觉得你不对劲。”
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想弄明白中正炁场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