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仁青:“你这套下蛊的手法,也是从罗中行那学来的?”
仁青没回答我,只是说:“等到门板上的光变暗时,你把青钢剑插进门缝里,这扇门就开了。听好了,到时候光线变暗的速度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你必须在这一瞬间里,将青钢剑整个插入门缝。”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青钢剑能开这扇门?”
仁青还是没说话,他退到了吴林身边,默默地盯着石门。
他和我拉开距离,似乎是想让我放下戒心,专心开门。
刘尚昂的狙击枪险些被吴林的匕首削成两截,现在已经不能用了,可他还有一把手枪,此时他举着枪,紧盯着吴林和仁青。
其实我也知道他这么做没什么用,这种枪械的威力恐怕不足以对吴林造成致命伤,而刚才刘尚昂和仁青交手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靠这把枪似乎也无法打中仁青。
梁厚载也站了起来,他揉着脖子来到我旁边,和我一起观察着石门上的浮雕。
年久失修,门上的浮雕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拍了拍刘尚昂的肩膀,对他说:“你背着次旦大巫。”
刘尚昂这才收了枪,将次旦大巫背了起来。
我依旧盯着石门,可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刘尚昂在那么近的距离上开枪,子弹却无法有效地命中仁青呢。不管是反应还是速度,仁青都和我们曾经对付过的金甲尸有着很大的差距,当初刘尚昂连金甲尸都能打中,为什么打不中仁青?
虽说心里觉得可疑,但我现在又不便将这些想法说出来,毕竟我现在是疑心病大法,思考很多问题的时候都无法保持绝对的客观,思路也很乱,更何况连梁厚载都没有质疑刘尚昂,毕竟他刚才也是和仁青交过手的。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问梁厚载:“仁青的身手怎么样?”
近距离避子弹,身手当然十分了得。
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梁厚载的回答却出乎我的预料:“身手一般,但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捆着炸药,只有小臂和脸上是光着的,头发根都埋了炸药。不然的话,刘尚昂只用一发子弹就能将他控制住了。”
我朝仁青那边瞄了一眼,他看起来本身就很瘦,如果这样的体型还是靠一层炸药撑起来的,那他的真身得多瘦,那不就是真正的皮包骨头了么,就好像在集中营里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犹太难民。
仔细看了看他那张脸,才发现他的脸庞确实瘦得吓人,眼眶几乎是完全凹下去的,看上去就像个活骷髅。
吴林指了指发光的石门,对我说:“我劝你别分心,门上的光一瞬间就会完全消失。”
我皱了皱眉头,将注意力放在了石门上。
等了不到一分钟,我感觉石门上的光线忽然弱了一下,不敢含糊,立刻将提起青钢剑,用最大的力气将它刺向了门缝。
从剑身上传来了非常粗糙的摩擦感觉,就像是两片砂纸在互相摩擦一样,光线变暗的速度的确非常快,只一个瞬间我就只能看到一点点残留的光晕了,由于摩擦力太大,我只能将整个身子压过去,再猛地加力,总算是在光线完全消失之前让青钢剑的剑身整个没入了门缝。
我先是听到门板中传来“咔哒”一声微响,接着就感觉附近闪过了两个人影。
下一个瞬间光线就完全消失,虽然没看闪过去的人是谁,但不用猜也知道,是仁青和吴林穿过了大门。
我感觉门还没开启,可既然他们穿过去了,我就必须跟上去,绝对不能让阴玉落在仁青手里。
“向前走!”我喊了一声,同时跨出一大步。
本来我就是紧贴着石门站立的,没想到这一步迈出去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在我行动的时候,我感觉到梁厚载和刘尚昂也动了。
我快走了几步,尝试着去倾听仁青和吴林的脚步声,但从前方传来的却只有“咔哒咔哒”的碎响,那声音就像是钟表上的秒针在一格一格地移动。
身边传来了刘尚昂的声音:“次旦大巫!”
我立即紧张起来:“大巫怎么了?”
刘尚昂:“他从我背上滑下去了,是吴林他们……”
咣!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们身后就传来了石门关闭的声音,在这之后,前方传来的碎响也消失了。
刘尚昂顿了顿,接着说:“是吴林把大巫虏走了,一定是他!”
我心里有些恼火,怎么背上的人被人给弄走了,你连挡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吗?可回头一想,如果抢走大巫的人是吴林,刘尚昂确实没有反手的机会。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碰到了我的右手臂,就试着朝右手边抓了一把,果然抓住了某个人的肩膀,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厚载?”
梁厚载很快给了回应:“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