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麻木又一次上了王鹤谭的脑袋。
王鹤谭强忍着一系列的负面感受,走到那具先前的尸体边。
负面感受似乎是和吸收的生物的血液强度挂钩的。
吸收狼的时候,负面感最为强烈。这次比吸收狼的时候稍微好一些,但是比起第一次难受了太多了。
尸体是李姨。她身体被啃食了大半,血染红了草地。那个上午还吆喝着让自己尝尝他们家的肉汤的女人,就这么凄凉的死掉了。
她的手上还拿着先前小李在缝的红绣鞋,眼神里有几丝苦楚与惊恐。
大概是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杀了自己吧。
“对不起!”王鹤谭跪在尸体前,“要是我再来早一点”
懊悔,不解,罪恶,很多情绪一并涌上了王鹤谭的心头。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影子。
是黑暗中的影子。
在更深的黑暗里面,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她说:“好热,妈妈,我好热,好热。”
那个身影于是变得很慌张,四处摸索起来,口中安稳着自己的女儿。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还有王先生,他会救你的。他会救你的,我这就去找他。”
身影终于从柜子的最底下摸出一瓶只剩了一半的灯油。
在桌上随手拿了个盘子,一把把所有的油全倒了进去,连忙拿上一根线点燃。
火光摇曳,照亮了小屋子。
身影是李姨,她的脸上尽是焦急。
“小李,我”李姨扭头,却是愣住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里是恐惧,与不解。
王鹤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女孩。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瘦弱的身体在慢慢膨胀,姣好的面容在扭曲,长起了层层鳞片。
眼睛也凸了出来。
“小李,小李,你怎么了!”李姨连忙上去,把小李扶住。
小李的哀嚎渐渐的转变为低吼,牙齿也在慢慢的变化,变得锋利,而尖长。
她的眼里多了泪水。“孩子他爹啊!咱孩子怎么了。”
李姨措不及防的时候,一张大嘴咬住了了她的肩头。将她拖入了黑暗。
外面传来王鹤谭他自己的声音。
“轰——”天昏地暗,世界扭转崎岖,我会捂着脑袋跪在地上,一次次的把脑袋撞在地上,似乎是要把脑袋扯成两半似的。
随后没了动静,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王鹤谭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不是老张的家里。
“你醒啦!”一位老人从门外走进来。
王鹤谭人得他,他是老张的大舅子,别人称他为张老。
“我!嗯啊!这是发生了什么?”王鹤谭只觉得头好痛,像是酗酒后的第二个白天。
“对了,这儿是?”王鹤谭没见过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很大很空旷的房间,四周一片空荡荡,几只小鸟的壁画绘在天花板上方的屋梁上面。
香火味道在鼻尖环绕。
“这里啊!这是祖上修行的地方。”张老道。
“修行?”王鹤谭
“对呀,就是修行,不过呀,你们这些小年轻都不信。”张老笑着道。
王鹤谭脑子里面的却是明了起来,一切事情似乎都可以用这个修行二字来解释。
“不过呀,现在没人修行那些东西了。”张老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修行了?”王鹤谭很是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呀。还因为不是修行法门全失传了。”张老摸着自个的胡子唏嘘。
“失传?”王鹤谭惊异道。
“对,就是失传,不知道为什么的失传。”张老摸着胡子再次唏嘘道。
“别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把你的嫌疑给洗掉。”
张老看着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王鹤谭哈哈笑着说道。
“嫌疑?”
王鹤谭隐约猜到了那个鱼形怪物的事故。
“这个,村里死了两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吧。”张老语气变得有些严厉对着王鹤谭道。
王鹤谭一愣,道:“是的,我是知道的。”
“她们她们相当于是死在了我的眼前。”
“对。就是死在了你的眼前。”张老道,“但是,为什么她们死了,你却没事。”
“我”王鹤谭这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张老看着王鹤谭,眼睛里面很是澄澈。
“所有人都觉得是你杀的人。”
“为什么。”王鹤谭想到了一些事儿,问道。
“因为,你是外面来的人。你是从林子里面来的人。你是我们怀疑中最可能是妖怪的人。”张老
“妖怪吗!”王鹤谭低头,想到了之前遇到的怪物,还有老张所讲的林子里的东西。
“对,村里人都想杀你。”张老道,“因为,他们认为你把李姨杀了,不仅是李姨,还有小李。用了两种十分残忍的手法。”
“我没有!”王鹤谭道,“我没有,真的没有!”
他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或者说,他有着充分的在场证明。若是怀疑。他确实是首当其冲。
再加上村子里面对于外面人的潜移默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