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世良走了,苏彦不可思议的用余光去瞄苏玉妩,“青青,你居然私自出府,还一个人跑来宋城,胆子也太大了,你,你就不怕遇到歹人?你就不怕阿娘担心?你真是……”
“我要是不来,大哥你要怎么办?就任那些人污蔑你,往你头上扣窃贼的脏名?”苏玉妩应道。
苏彦一哏,良久后失落的道:“此事的确是我行事不周,阿爹罚得对。你也说得对,要不是你和阿爹赶来,我怕是洗不清这污名……”
见苏彦一脸“我知错,我悔改,我乖乖认罚”的温顺模样,苏玉妩轻轻叹了口气,又问他:“我记得大哥离京来书院,林嬷嬷给你安排的是两个人,怎没见着?”
“他……”苏彦吞吐了下,道:“前几日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信上说林嬷嬷病了,还说林嬷嬷在女婿家吃了亏,我情急之下,就打发小河哥回益州去看看。”
原来如此!
苏玉妩终于明白为何梦里的大哥会孤立无援,那人早早算计好,又将大哥身边忠心得用的人支走。
林小河跟林嬷嬷沾着亲,关系亲厚,对益州的情况熟悉,平安跟林嬷嬷素不相识,那人算准了,苏彦得知林嬷嬷有事,一定会派林小河回益州。
想到这,苏玉妩心里猛的一沉。
那人既然敢对大哥动手,那林嬷嬷呢?想必只会更肆无忌惮!
苏玉妩顾不得苏世良先前下的令,拉着苏彦就往外跑。
林溪没想到苏玉妩突然来这么一出,愣了半晌才跟着追上去。
……
刘喜被刘益派人“护送”回刘府后,就被关在了院子里,连下人都被隔绝在外,不得踏入半步。刘知州长年不在府里,整个刘府基本上是刘益一言堂,他下的令,谁也不敢多问,更不敢违背。
直到昏时,刘喜才终于得见到刘益的面。
“大哥,这,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唔,你不是去周通判家赴宴么?怎么突然又来苏家了?”
刘益一边嫌弃刘喜狼吞虎咽的难看吃相,一边冷道:“你还有脸说,你瞒着阿爹私自将白玉笔筒示人,还差点被人偷走,你险些犯下大错!”
刘喜心虚的不敢应声,闷头进食。
刘益闭眼吐出一口闷气,又问他:“你跟苏家小郎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哪里招惹到你了?”
在刘益的逼视下,刘喜没法装聋作哑,咽下嘴里的食物,干笑道:“大哥怎会这么说?明明是他偷……”
“你给我住嘴!”刘益用力一拍桌子,吓得刘喜手里的筷子脱手掉到地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把戏!就你支使的那丫鬟,我还没亮出刑具她就全都招了,说受你支使,跟苏彦的书童里应外合,悄悄将白玉笔筒放进苏彦的书匣。”
刘喜紧张的喉咙直滚动,他饿了一天,这才刚吃两口,三成饱都没有,可愣是不敢捡筷子继续吃,只埋头做缩头乌龟样。
刘益深知刘喜惯会装模作样,神色更加冷峻,“你知道白玉笔筒的来历,若有半丝磕碰损伤,京中那些言官一个折子上谏弹劾到圣上面前,你觉得阿爹的乌纱帽戴得太久了,想替他摘下?”
刘喜不服气的辩驳道:“这事与阿爹有什么相干?他都不在府里。都是苏彦那小子的错,他若不起贼心,白玉笔筒又怎会损毁……”
“蠢货!”
刘喜的死不悔改换来的是刘益的又一记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