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雄听到冒充两字,一丝心虚的表情飞快的从他脸上划过,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凶狠的气势,嚷嚷着说到。
“当今圣上仁慈爱民,怎会派你这种人来当亲差,而且说话还如此粗鲁。这人必然是假的亲差,大家快打啊。”说罢便又从蓝中抓起鸡蛋向李飞雄扔了过去。
金陵城的百姓早就不耻李飞雄的所作所为,今日见有人带头扔他,也顾不得许多,皆抓着能抓着的东西向李飞雄扔过去。
然后就有胆大的上去踢了李飞雄几脚,再接着李飞雄就被众人围着暴打。
“胆大刁民,你们竟敢殴打皇帝亲差,你们不要命了!”李飞雄不停的嘶吼到,不过他的声音很快被围殴他的百姓给淹没下去了。
“现在还敢冒充亲差,打死这个流氓!”
待众人气出玩了,金陵府衙的官差才姗姗来迟,众人一哄而散。
“哎哟,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夏中平看到一身酸臭的李飞雄忍住笑,神色焦急的说道。
“刁民,刁民,他们竟敢围殴本亲差,这是对圣上的不敬,待本亲差回到京城,一定要将此事禀报圣上,将这群刁民全都拉出去砍掉!”
李飞雄气急败坏的说到。
“金陵一向民风温顺,何至以此,是否有什么误会。”夏可道问道。
“什么误会,他们竟然诬蔑本亲差是……”李飞雄说到这里,又顿住了。
“是什么?”夏中平赶紧追问道。
“也没什么,反正一群刁民。”李飞雄说道。
听到这里夏中平心中对李飞雄的怀疑更盛。
昨日,夏中平想到此事,心中苦闷,在饭桌上与夏夫人向元芷诉了几句苦,没想到一旁的夏天就怀疑这个亲差有问题。
夏中平也一直觉得这亲差有问题,可是又无法印证,圣旨是真的,而且上面说得清楚,他派这个人下来是秘密的,只有皇上和李飞雄知道,他总不能去问瑞帝怎么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来了吧。
要这李飞雄真是瑞帝派下来的,他这一问就把瑞帝给得罪了,历来雄主不拘小节的,像这种事,其实史上多见,在有些皇帝眼里,这还真不是什么事。
“明天,我去试探一下他,反正我是小孩子,大不了是小孩不懂事。到时候,我再煽动百姓将那人打一顿出气。那李飞雄欺负百姓,被百姓围殴,就算他是真亲差,也不能怎么样吧。”
夏天说到,对于这种随便欺负女子的人,她很是痛恨。
所以才出现了今天的一幕,夏中平见李飞雄竟然回避百姓怀疑他身份的事,便觉得更加可疑。
“是下官教导无方,下官给您赔罪,你就先在这府衙静休几天,我派两人供您差遣,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夏中平诺诺的说道。
随即他出门,叫了两个精干的衙役守在门口,吩咐无论什么情况,不得让李飞雄出了衙门。
回家便用飞鸽传书,将李飞雄的情况告诉了他的父亲夏可道,让他设法证实。
瑞帝确实有个叫李飞雄的亲卫,长相与夏中平信中描述的差不多,也确实是被瑞帝派出去了,这事真是巧合。
但这并难不到夏可道,他收到信也同意夏中平的判断,觉得瑞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不过夏可道很直接,并没有躲在家里猜测此事的真实性,他直接交夏中平的信送到了瑞帝的御案前。
瑞帝看到夏中平的信,惊怒交加,竟然有人能够伪造圣旨,而且连夏中平这样聪明的人都差点骗过了。
“严查此事,速报结果。”这是瑞帝的批示。
很快夏中平便收到了夏可道的回信,转述了瑞帝的批示,并告知真正的圣旨随后就到。
于是李飞雄从衙门的客房,换到了衙门的牢房,好酒好菜换成了铁板烧,竹笋熬肉。李飞雄心理素质很了得,但是忍痛能力却不怎么样。
“我叫张华,是一个游走四方的方士,前些日子在庐州遇到了李飞雄找我看相,我便套了一些话出来,就起了歹心,想着来冒充他赚些钱财。”华不等问就老老实实的招了出来。
夏中平一听这话,想着这金陵城上上下下被一个方士骗得团团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这圣旨从哪里来的?”夏中平此事手中正握着假圣旨,他看了半晌,还是没看出一点问题来。
“呵呵,前不久不是迁都嘛,不知道哪家将这圣旨搞丢了,恰恰被我捡着了。我就把它留了下来,指不定哪天有用处呢。后来遇到李飞雄,正好就把它用上了。”
“我自己找来染料,将印章以外的地方重新染了一次,然后就在重新染过的黄绢上自己写了一份圣旨。”
张华说到这里时,语气里还流露出几份得意,若不是他心太大,又太过招摇,他早就卷着钱财远走高飞了。
夏中平听了张华的话,也不得不在心中夸张华也真是个人才。是
金陵的那些商户听闻他们争相讨好的亲差原来是个假货,都是又羞愧,又是庆幸。
此件事的给瑞帝留下的后遗症便是,那些收到皇上圣旨的大臣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收到的圣旨是不是假圣旨,而瑞帝在下圣旨时像盖印不用力气似的在圣旨上盖满了印,而且再也不敢将圣旨留在大臣的手中,事后一定会收回。
当然那个可怜的真李飞雄,以泄露皇家机密而被革职查办,找方士有风险啊,大好的前程就这样被人算没了。
对夏天的影响就是,年仅八岁夏家长公子因识破假亲差而名满金陵,因为年纪轻轻便英雄就美而被金陵城的少女们亲睐,虽然此时她才八岁。
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夏天找到了两位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