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峰听儿子这一说,也顿时来了兴趣,身子也不由得向前倾了倾。
“这法子说出来就不灵了,父亲到时只管结果便可!”江运侨冲着江大峰神秘一笑说道。
“你要知道,扳倒夏中平对咱位夏府并没有什么大好处,说不定还会引来皇帝的猜忌。若是此事办砸了,这坏处为父不讲你也明白。”
江大峰生来谨慎,所以又忍不住提醒了起来。
“父亲大可放心,将来扳倒这夏家的可不是咱们江家,做成了这件事,对咱们江家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江运侨见江大峰如此啰嗦,心中已有不烦,只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老了,可嘴上不敢说,便故意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江大峰见了江运侨这副作态,哪有不明白的,心想也罢,他对江运侨挥了挥手说道:“就依你吧,你去吧,不过为父不想再见到江家的血!”
这是江大峰的底线,所以他说的尤为严厉。
“儿子知道了!”江运侨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你刚刚可见到他藏在衣袖中的匕首了。”
等江运侨退出去后,江大峰颓然的倒在身后的软塌上,声音无比悲怆和疲惫。
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中不在何时闪出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来,他悄无声息的来到江大峰面前,恭声答道:“见着了。”语气里很平静,无任何情绪。
“看来老夫是真老了啊!”江大峰微眯着眼睛对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护卫说道。
“不是老爷老了,是做父亲的向来没有做儿子的狠心。”中年道士说道。
“呵呵,这句话好,甚好!”
江大峰闭着眼睛说到,脑海里却显现出当年自己为争这家主之位所掀起的腥风血雨当初对着他的兄弟,甚至他的父亲他也如江运侨如此的冷血,豪不犹豫。
如今对自己的儿子,江运侨,明知道这个儿子在那一瞬间起了杀他的心思,而他却狠不下心来,当年他的父亲恐怕也是没有当年的自己狠心才被自己……
想到这里,江大峰似乎不愿再回忆,他猛的睁开双眼,眼中已没有刚刚的仓皇,取而代之的是绝然。
“他若真能杀我,也是他的本事,老夫已活到这把岁数,只求这百年家业只要传下去,眼下能担得如此重任的也只有运侨这孽子了。”
“奴才定保老爷平安。”中年道士仍然平静的说道。
“你到是从来不说假话。”
江大峰看着中年道士死灰一般沉寂的脸说道,若是他人,定会安慰江大峰说江运侨只是一时激动等等,可是这中年道士刚刚的话却肯定了江运侨真的起了杀自己父亲的心。
“二公子最近私下与三皇子的人来往的频繁!”中年道士不理江大峰的言语,又说道另外的一件事。
“让他去吧,这江家迟早是他的,早点接手也好,我也想看看我的儿子到底有什么手段。”江大峰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说道。
人啊,年纪一大就不似年轻人,多了许多顾忌,道观的内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江运侨退出道观,心情是无比的轻松,虽然他确定自己一定比他那个废物大哥强,但如今无比确定这江家家主这位是自己的。
还没走几步,便远远的见自己的儿子江永平等在那里。
“父亲,你没事吧。”江永平见江运侨从道观里走了出来,赶紧迎上来问道。
江运侨看了看四周,便笑着对江永平说道:“儿子你就跟着爹好好干吧,这江家家主的位子你爹我是坐定了的。”
“真的!刚刚听说爷爷把你一人留在道观里,我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没想到是这等好事!”江永平听江运侨如此说,也兴奋的不行。
“哼,这还不是我逼出来的,若你爹我不用这个手段,那老头子恐怕也不会这么爽快的作决定!”
江运侨冷冷的说到,虽然江大峰已经暗示他是未来江家的家主,可是想到江大峰一直在他和江运宁之间摇摆,心中仍是愤愤。
“父亲不必动气,眼下最关键的把那件事情做好,将来若是富贵了,这江家家主这位说不准还入不了咱们的眼呢!”
江永平到是比自己的父亲江永侨平和许多。
“你说得是,此事只是你我知道,万不可让他人知道。”江运侨沉声说道,眼中精光乍现。
江运侨父子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路口,看着江运侨走的方向,江永平顿时立在原地。
“父亲走错了。”江永平说道。
“你先回去,我去你赵姨娘那里,有事我再联系你。”江运侨回头与江永平说到。
“这件事正在紧要关头,父亲还是到母亲那里的好,若是父亲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不定惹出什么大事来。”江永平面无表情的说到。
“为父自有分寸,你却先回房。”江运侨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听了江永平的话,心中很是不悦,心想这做儿子的竟管起父亲了。
而江永平则是立在原地,双手紧握,一脸阴骘的盯着江运侨远去的背影,一种危机感也油然而生。
江永平的母亲虽是江运侨的正妻,可是远不及他的弟弟江永水的母亲赵姨娘得宠。在江永平的印象中,江运侨极少留宿在他的母亲那里,一直宠着那个狐狸精似的赵姨娘。
其弟江永水虽然目前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威胁,天天也是花天酒地的,从不干正事,可是万一将来江运侨老糊涂了,硬将江家的家业传给江永水,那也是有可能的!而这绝对是他江永平不容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