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寒顿时肃然,稍顷,沉声说道:“范县长,我理解。我代表部队,代表溪浩烈士生前的战友,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谢谢马主任。”
包厢里一时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马寒缓缓说道:“范县长,还有一个事情,我也想跟你通个气。”
“马主任请讲。”
“龙军长收到的那封信,署名是吕婷同志本人,八月二十七号,从云湖县邮电局寄出去的。直接寄到军部,收件人的名字,写的是龙雄。”
范鸿宇的双眉,微微一扬。
马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溪浩牺牲在七年前,那个时候,龙军长还不在我们军工作。龙军长是在溪浩牺牲一年之后才从军区司令部下到我们军里当军长的。而且,溪浩生前也不是在军部工作,他服役的部队,离军部很远。我想,可能溪浩自己都不知道军部所在地的确切位置。这是保密的,外边很难查到。吕婷更加不可能知道。”
“我都不知道,晨瑜没跟我说过。”
范鸿宇说道。
马寒微微颔首,说道:“但是,那封信的笔记,确实像是吕婷同志的亲笔,我对比过笔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至少以我的水平,是看不出不同之处来。”
“我明白了。”
范鸿宇轻声说道。
……
数日之后,一台挂着齐河市牌照的越野车,出现在洪州市公安局干部宿舍楼下,云湖县长范鸿宇同志亲自充任司机,在楼下停稳之后,并未下车,按了按喇叭。一名身着便装,三十岁左右的彪悍男子,丢掉手里的烟蒂,伸脚踩灭了,一把拉开越野车的车门,将一个旅行包“啪”地丢在后座上,自己上了副驾驶座,满脸不高兴的神情。
正是洪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叶友道同志。
叶大队留着短平头,晒得跟非洲朋友一样黑,不穿精服,一件白衬衣五颜六色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名震省城公安系统的“叶神探”。
“我说,叶大队,你娶个老婆不行吗?什么德行!”
范鸿宇不由调侃起来,随手从身边拿起一条“青山王”,丢给了叶友道。
叶友道怪眼一翻,冷冷说道:“娶不起。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范大县长一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每天小酒喝着,好车开着,到哪里都一群人围着,女人一见就两眼放光发花痴啊?我就一穷精察,工资自己花还不够,怎么养老婆孩子?”
“哎,叶大队,你这话不厚道啊。你这是在打我岳父老子和你们易局长的脸啊。哦,他们卡扣你一分钱工资奖金了?卡扣你一分钱津贴了?你堂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大队长,好歹是个领导,穷得连老婆都娶不起,你让别人怎么活啊?”
范鸿宇哈哈一笑,说道。
叶友道气哼哼地说道:“你少来。我知道你就是看不得我过几天安生日子,搞什么干部交流?我在这里刚刚待习惯了,手里头案子一大堆,我忙都忙不过来呢。你把我弄到云湖那鬼地方去干什么?”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关照你的前程。你去了云湖,先委屈当个副局长,只要你干得不错,公安局长就是你的。你还抱怨个屁啊抱怨!”
叶友道冷笑一声,说道:“谢了。那是你们这些官老爷的想。我才不稀罕什么局长副局长的,我就稀罕破案子。我手里案子一堆一堆的,想着就开心。没案子,我就会闷死。去了云湖,你有什么案子给我破?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范鸿宇顿时就晕了一下。
叶友道还是那个叶友道,破案狂人一个。难怪在另一个世界,他老婆闹死闹活要跟他离婚,哪个女人摊上这么个破案狂,没事就睡办公室不回家,日子要是能过得下去才是怪事了。
“叶神探,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案子给你破,我耐烦让你去云湖?实话说,你这āo蛋的性格要是不改的话,我还真不放心给你当公安局长。你破完这个案子,还是回洪州来做你的神探好了。德行!”
范鸿宇“鄙夷”地说道。
叶友道顿时就来了精神,凑过脑袋来,贼忒兮兮地问道:“真有案子破?大案子?”
范鸿宇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他,径直启动车子,车冒出一股烟,驶出了公安局大院。绝对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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