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去年燕国进贡时高丞相与萧将军在如是客栈见面,其后会谈一个时辰,高丞相离去,同年高丞相到访楚国,萧将军又与高丞相把酒言欢,今年五月下旬,燕国与楚国和亲时,高丞相与萧将军私底下又见了面,高丞相回燕,土屋人开始搬迁,一路往楚。”
尖锐的声音一字一字念着,虽听着刺耳,可庞海所念的早让他们忘却这刺耳的声音了。
这信里面说的都是萧永德跟高渊见面时的事,包括去了哪里,会谈多少个时辰都说的一清二楚,这样的话不可能是捏造,也不可能是信口拈来。
若不是早盯着萧永德,怎能知这么详细。
“哟,我以为我与高丞相关系够好了,没想萧老跟高丞相更好,还有土屋人,偏偏在高渊离开楚国时一路向楚来,莫非都是巧合不成?”
夏若晟两眼放光,抹了抹小胡子道。
自楚皇帝下旨将夏若云许配给楚墨时,他气焰大增,比平时更高调几分。
萧永诀看着萧永德,这些事他作为儿子都不知,为何一个外人知得这么清楚。
“萧爱卿,这信上说的可属实?”
楚皇帝缓缓问,手敲打着发出规律声响。
“爹。”
萧永诀拉了拉萧永德的衣袖,萧永德低着头不曾起身。
“皇上,信上所说非实也非虚,臣与高丞相确实见过几回,可所谈之事无关燕楚两国。”
萧永德没辩解反而承认,话音刚落,苏承接话了。
“这楼上只有高丞相与萧将军两人,说的什么话也只有你们两人知,如今萧将军说所谈之事无关燕楚两国,谁信呢?”
苏承这一起哄,那些人连连点头。
萧永诀这才明白这么着急唤他们回来不是为了赏赐,而是问罪来了。
“噗嗤。”
一道笑声引起众人注意,寻着声源望去却见是楚钰在笑。
至于笑何,也只有他一人知。
“不知四王爷笑什么?”
苏承作揖,一脸轻蔑。
“笑苏大人你呀,若按你这么说,本王早些年与苏大小姐一同去过酒楼,当是苏大小姐对本王说非本王不嫁还让本王要了她……”
楚钰慢悠悠道,说的话却让苏承涨红了脸,其他大臣都捂着嘴偷笑。
这种羞耻的事拿出来朝廷上说只会被人笑话,没面子的不仅是楚钰,连苏承的面子也一并毁了。
苏承涨红着脸,连耳根子都红了几分,手颤颤地指着楚钰。
“你你……”
楚钰打了个呵欠,凤眸微眯。
“苏大人,别忘了本王是什么身份,不用尊称也罢竟还指着本王,该当何罪!”
态度忽然一变,连神情都变得认真。
苏承赶忙捂着手指,吞了吞口水,额头的汗滴答直流。
瞧着楚钰这态度就知他今日是护定萧永德了,难道他不知这样是在跟楚皇帝作对么?
楚墨听着楚钰说这些没羞没躁的话,脸更黑了几分。
“臣知错,还望王爷恕罪。可小女绝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更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番话,还望王爷不要污蔑小女,更不要因一己毁了小女,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苏承警告,楚钰又噗嗤笑了出来。
今日这朝廷上,最该开口的人不曾说过半句,不该开口的人却惊艳全场,让人不得忽视。
没想草包里面竟还含着点歪理跟智慧。
“苏大人说这番话时可有考虑过萧将军呢?苏大人信自家女儿这理所当然,可萧将军为楚国奋战杀敌,用身躯挡在前头才换来今日百姓安居乐业,信上只说萧将军与高渊两人走得近,可有说两人谈论了什么?你这难道不叫污蔑、诽谤?”
楚钰冷哼,如炮珠般连连说道。
“萧将军自入朝以来已三十多年,陪了先帝十余年后又伴皇上二十余年,今五十五岁,其他大臣到了这年纪大多告老还乡,归隐田林,可萧将军依旧带兵出征,将楚国看的比自己命还重,他当真会出卖楚国与燕国勾结?”
一番豪言壮志的话,煽动一些大臣的情绪。
陈业眼珠子转了转,赶忙跪下。
众人异口同声朝着楚皇帝喊道:“请皇上明鉴!”
话音参差不齐,却响亮。
苏承被这些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下,包括楚墨跟楚言。
所有人都小看楚钰了,本这一朝可定萧永德罪,虽不至死也不该给赏。
楚皇帝表面看不出喜怒哀乐,可握着龙椅扶手上的手已青筋突兀。
“老四说的不错,萧将军怎会危害楚国的事来?这种信,就是故意离间朕与萧将军的!与他国之人交好才能学习他国的文化,促进两国友好相处,萧将军做的没错!小海子!”
楚皇帝抬手,众人停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