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双清冽明亮的眼中宛如含着星辰,让他探究不出什么,还让他觉得眼前这人也在大方地打量她。
“公子看我作何?”
“与姑娘聊了这么久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红袖。”
萧长歌莞尔,轻声道。
男人轻声喃呢红袖二字,又点了点头。
男人好奇打量,他当时捡到她时候,在她身后当肉垫的男人失血明显比她多,而且缺了手臂。
看伤口是被用匕首或短刀砍掉的,若当时只有她与那男人,那这伤口……
男人莞尔,显露一抹愉悦。
他还以为这次来楚国会很无聊,没想有个有趣的女子。
也好,至少他这一路上不会太孤单。
“公子问了我,也该我问公子了。”
萧长歌眯眼,那双眼中露出一抹狡猾。
“姑娘请讲。”
“公子尊姓大名,又为何来楚国?目的?”
萧长歌倒比眼前这男人直白许多。
跟前之人是个聪明人,她也不想拐弯抹角。
“鄙人姓杨名紫旬,听闻楚国山水出名便过来游厉一番,至于目的,姑娘想的可有些多了。”
男人嘴角扬起一笑,两人心照不宣没再问下去。
“方才公子说不说亏本买卖,不知公子这话是何意?”
萧长歌还记得杨紫旬方才说过的话,既说出那样的话,那应该有目的。
“红袖姑娘可算问到重点了,既你这条命是本公子救的,本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又走丢了,本公子需要一个贴身丫鬟。”
杨紫旬如同一只狐狸般狡猾道。
他等萧长歌问这话等了许久,可算是等到萧长歌问出来了。
且不论红袖是不是眼前之人的真名,他知她绝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这临危不乱的气魄,就证明她不是。
而且她没故意遮掩,真叫人捉摸不透。
“我明公子意思,不过像我这样动都动不得如何伺候公子呢?”
萧长歌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说了这么多红袖有些口渴,可否麻烦公子倒杯水?”
萧长歌舔了舔干裂的嘴,杨紫旬见状乖乖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又伺候着萧长歌喝下。
喝下水的那刻萧长歌才觉得舒服了些,只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睡了足足三天,每日吃的还是药,根本没一点东西落肚。
“来人,去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
杨紫旬轻声喊,屋外的小厮赶忙走进来,听得吩咐又点点头往外走去。
不一会,便端了东西上来。
没有丫鬟伺候,若是让小厮伺候只怕不妥。
思来想去,杨紫旬倒自己动手了。
轻扶着萧长歌起身靠在床边,端起碗筷又夹了东西送入萧长歌嘴里。
屋外的小厮跟管家见状倒觉得稀奇,他家少爷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这会儿竟亲自伺候起别人来,还是个女子。
这,这……
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萧长歌也不跟杨紫旬客气,送过来她便张嘴。
比起那些繁文缛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比起死,哪怕是让她吃人肉她都选择活着。
吃完,萧长歌肚子饱了几分,杨紫旬见饭菜被一扫而空,他心情预愉悦万分,命人收拾了桌子后他才想起一件事。
刚想转身与萧长歌说,却见她已熟睡过去了。
他一个少爷,竟伺候起一个女人来了。
而且这女人都不与他说声谢谢就睡过去了。
萧长歌在这边睡得香,京城那边早乱套了。
人找不到,楚钰已三日未曾安稳睡过了。
血丝布满整双眼,红得让人害怕。
白灵儿也被徐管家请到问水坡,想劝楚钰放弃,可他执着得让人害怕。
“王爷,这天马上要下雨了,您还是跟灵儿回去吧。”
白灵儿搂着楚钰的手臂,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
这天阴沉得可怕,一看就知快下雨了。
轰隆,轰隆。
雷公闪着,电母也穿梭在云层之中。
白灵儿话儿才刚说完,天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下了。
众人惊慌,楚钰冷眸扫了那些手下。
“都给本王继续找!”
楚钰冷声道,声音比雨水滴落还冷几分。
“王爷!”
白灵儿大声吼着,却不及雨声大。
“对啊王爷,您还是回去吧,这雨一下周围山坡肯定会有泥石流的,到时这路不好走不说,这些人想出问水坡也难了。”
现在就有坑坑洼洼,等这雨一大,这些人是寸步难行。
他家主子不可能没想到这点。
“王爷不好了,红袖,红袖姐姐她割腕了!”
不远处,秋冬提着裙子,裙角早沾上泥土,身上也因雨拍打而湿漉了,脚下一层泥让她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