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红袖心冷了几分,又想起了老天爷对她不公平。
她一出生就是农女而萧长歌是萧家嫡女,虽不受宠可好歹有一口饭可以吃,可她呢?若不是大夫人救了她,她差点被饿死。
她与萧长歌算是从小长大情同姐妹,落水之前的萧长歌对她客客气气地不敢说她半句不是,落水后的萧长歌性格大变,对她指手画脚地。
在萧府时为了两人能吃饱她天天刺绣变卖用来维持生活,连苦日子她都不曾对萧长歌离弃,可为何萧长歌能嫁给楚钰她却只能叫着楚钰王爷而不能站他身边?
她与萧长歌一同被虏,萧长歌逃出生天她却遭受那样的折磨跟噩耗。
人与人生来,怎这般不平等?
为了连老天爷跟朱儿都站在萧长歌那边呢?
萧长歌没回来时楚钰对她极好,连永硕公主回宫的宴会都带着她去,连不过生辰都忍着夸她做的面好吃,她不信楚钰对她半点喜欢都没!
可为何非要她放弃,非要她打消这念头,难道就因为她是个丫鬟么?
“红袖姐姐,你走错路了,那是去书房的路。”
朱儿拽住红袖,她跟着红袖走越走越奇怪,这不是去东院而是去书房的。
被朱儿这一拽红袖才回过神来,停住脚步。
“瞧我,这大晚上地天黑连路都看不清了。”
红袖轻敲了下脑袋,心不在焉道。
“走走。”
未等朱儿开口询问,红袖拉着朱儿往另一条路走了。
朱儿总觉得红袖怪怪地,可她亲口说了不喜王爷那她相信她。
院内,月缓缓升起。
月照落在萧长歌身上,落寞。
左侧的伤痕似被月遮住一样,楚钰看不到萧长歌脸颊上的伤痕。
他有种回到第一次相遇时,萧长歌故意将春菊引到萧永德跟前,他虽看出萧长歌的小手段却替她说了好话。
那时他脑海里冒出个想法,萧长歌不似外面说的那般。
尽管脸上有伤疤,可他记得依旧是初次与她相遇时的模样。
清秀,不施胭脂水粉却好看。
“王爷看够了?”
墨眉轻佻,眼扫着有些微醉的楚钰。
一壶酒都被楚钰一人喝光了。
也不知秋冬这丫头从哪拿的酒,酒性竟这么烈。
“不够,看不够。”
楚钰挥挥手,有些醉意道。
“日子还长,王爷以后可慢慢看。”
“现在该妾身问王爷几句话了,王爷是何时知我还活着又是什么时候派卫跟着我?”
萧长歌端正坐姿,双眸盯着楚钰醉意酣然的模样。
他人醉她相信,可楚钰会喝醉她可一点都不信。
他千杯不醉,怎可能会醉倒在这。
“歌儿猜。”
楚钰眯眼而笑,故意跟萧长歌开着玩笑。
“妾身猜不出。”
萧长歌冷声道,楚钰打了个呵欠,兴致缺缺。
“从永硕与你相见时,追随永硕的视为了里面除掉被永硕砍了头颅的一人,共有七人是本王的人。”
楚钰老实交代,他就算不说萧长歌也猜得出,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招供更好。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后来还传出永硕被刺杀的事,再加上叶子元被个女子所杀的事,他更确定是萧长歌无误。
这世上哪个女子与叶子元有仇?除了萧长歌他想不出其他人。
可他至今都捉摸不清叶子元是什么时候与萧长歌结上仇的。
到现在,萧长歌都不肯告诉他,连楚言与她的恩怨都不曾提一句。
他有天大的本领能查出许多事却查不出萧长歌跟楚言的恩怨。
不管怎么查,查到的都是两人没任何交集,就连见面都是谁家开设宴会时远远见上一面连话都没说一句。
楚钰比了个七字,萧长歌惊讶。
三年前楚钰不过十几岁少年,竟也有这么多忠心的人。
从早时他就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势力,将众人耍的团团转,连楚言跟皇后也不列外。
还有楚墨与他交都只知他嗜酒如命却不知他是故意装成这样的。
“歌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楚钰乖乖坐在萧长歌跟前,等着萧长歌提问。
他早知萧长歌不会无缘无故在这等他这么久了,若不是有事相求便是有事想弄清楚。
他与萧长歌很像,像两条互相试探的毒蛇。
他道萧长歌是蛇蝎,可他也好不到哪去。
他半醉半醒,可萧长歌知他清醒着呢。
“还有一事,可你不会说。”
萧长歌肯定道,楚钰不是傻子,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交代完自己的底子。
“歌儿不问,怎知道我不会?”
楚钰温柔一笑,这样温柔的自己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你不会。”
萧长歌肯定道,楚钰眯眼。
“若是想问死侍的事,本王却是无可奉告。”
楚钰相似看穿萧长歌的心思般,这些死侍是他最后保命的秘密,哪怕萧长歌与他是合作关系,哪怕萧长歌是她的女人,他都不可能交完自己的底子。
“所以妾身不问,是王爷逼着妾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