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人那边也想与青垣见一面,而萧长歌这边也需要青垣帮忙。
苦落不在,更不能去找宫内的假苦无,不然等于是跟他挑明那日闯入北院的人是谁。
思来想去,也只有青垣能找了。
萧长歌现在这般,不能再拖下去,不然会越来越严重,要是哪天突然走着走着睡着也说不定。
抬头看着朦胧的天,楚钰轻叹一声,转身往南院方向去。
而在他回去时,白灵儿早醒了。
“王爷?是王爷吗?”
听得屋门开的声音,白灵儿揉了揉眼小声问。
楚钰的凤眸微转:“恩,是本王太大声吵醒你了。”
说着,楚钰蹑手蹑脚到桌旁,点燃蜡烛。
蜡烛映照着屋内,映照着那张霎是好看的脸。
白灵儿起身,揉了揉眼,身上的衣服微往下一滑。
“没,灵儿是做了噩梦,梦见孩子回来找灵儿了,孩子哭得很是伤心,灵儿从梦中醒来也看不见王爷,王爷您这是去哪里了。”
说着说着,泪簌簌往下落。
楚钰皱眉:“本王只是去上了个茅房,灵儿莫哭,那只是梦,梦都是相反的。”
楚钰说着,到床边握着白灵儿的手安慰,白灵儿婴宁抽泣。
“可是,可是孩子哭得好惨,好惨,他在怪我这做母亲的没用,怪我没能护好他。”
“王爷,灵儿在梦中看到孩子,那个孩子跟王爷长得好像,鼻子嘴巴连眼睛也一模一样。”
白灵儿哭着,烛光摇曳,水灵的眼映着楚钰的模样,真挚切切。
“本王知,
本王知。”
“时候不早,灵儿你需先休息才是。”
“若不然明日起来神色肯定不好。”
楚钰安抚,白灵儿轻点头,手紧抓楚钰的手:“那王爷可不要离开灵儿,若不然灵儿一人会怕的。”
白灵儿叮嘱,楚钰眯眼温柔笑道:“当然不会,本王不会离开你了。”
“那,那烛火也不要吹熄了,灵儿想一睁眼就看到王爷。”
白灵儿撒娇道,楚钰不怒反而依着白灵儿,宠溺地在她耳边轻道:“好好好,依你依你。”
说罢,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却睡不着。
望着床顶,凤眸睁着,思考着。
对着白灵儿跟对着萧长歌的感觉分明不一样。
对白灵儿只是因为她哭本能反应便是安慰,可对萧长歌是忍不住想靠近,这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栽了栽了。
千算万算,他从未算过这一步。
棋子,再也不能是棋子。
凤眸微眯,嘴莞尔一笑。
脑海中浮现某个身影,让他睡不着。
昨天萧长歌风尘仆仆去南院,当着下人的面将堕胎药灌到白灵儿嘴里,这事早传开,连街上的人都在说着这事。
有些更是添油加醋,无中生有。
一传十,十传百地,一群人都道着萧长歌蛇蝎心肠,连个未出世的小孩都不放过。
萧长歌在萧家时候也有许多传言,刁蛮任性连半点礼貌都没,最重要的是妖女,凡是跟她接触过的人都有可能被下降头或遭遇倒霉的事,虽当时洗清妖女这一说,可却洗不清她是个毒妇这件事。
一个人说可能有假,可萧家的下人们大多数都看见了所以这事绝对不是造谣。
“听闻这毒妇带着自己的心腹冲冲去南院,挟持二夫人灌下堕胎药。”
“还在王爷质问时不知悔改直接道明是想要嫡长子的位置,毒妇,这世上怕是没比她再毒的人了。”
说书的站在榕树下,一手拿着眼袋一手拿着扇子,兴致高涨说着。
京城内平静这么久,好不容易有大事发生他自然要说个痛快。
不仅要说,还要多说几遍。
“哎,那那王爷是怎么处置四王妃的?”
坐在榕树下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光是这样听着他都不觉着冷了。
“嗨,王爷是看在萧毒妇背后娘家的势力才不敢对她作何,只将她关入院内等候发落。”
“你说有个好娘家就是好,作恶多端也无人能管,萧将军这一生没什么污点,那说去都是被人夸赞的,要说唯一的污点那大概是生了这么个女儿,哎。”
说书的垂眉轻哎了声。
底下的人一听,心都向着妾氏。
都说妾氏入门难做,不管做的好不好都要被挑刺儿,所以都争破头想当大的,这萧长歌做的也真是过分,连个小孩都不放过,毒,实在毒。
“老刘,你要有时间在这说这些,不如先将欠唐家的钱还清了如何?”
身后,唐莫书一手挖着耳朵一边道。
另外一只手还拿着账本,看样子就知是再催债。
他在后面听了许久,越说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