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那叫经线,在棉线中加入裹尸布的麻线拧成,用来加持阴物。”小杨脸都白了,连忙躲得远远的。
几分钟后,阿赞加持完毕,那黑汉子走上前把托盘拿出屋,老谢示意我们走过去,都朝阿赞师父行了礼。老谢说明来意,阿赞师父带着我们走到另一个房间。这房间比较小,也很简陋,墙角堆了很多陶瓮,另一侧有个大木柜,用红布帘挡着。阿赞撩开布帘,从里面双手抱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上面缠着几条白线。
回到客厅,阿赞把木盒放在地上,盘腿坐下,我们三人也坐好,阿赞嘴里念念有词,先解开木盒上缠着的白线,再慢慢打开盒盖。虽然小杨已经听我和方刚讲解过不少有关山精的事,但亲眼看到山精时,还是吓了一跳。不光她,我也很紧张,从没见过由黑衣阿赞死后尸体变成的山精。
木盒底部铺着黑布,躺着一具干枯的小干尸,眼眶就是个深洞,嘴微张着,两排牙齿呈灰白色,比正常人的牙要长一些。双手的指甲也有近两寸多长,脑袋光秃秃的没头发。山精的身上横着绷有两根交叉的白线,两端各用一小块泥粘在木盒两侧。
阿赞对老谢说了几句话,我能听得懂,大意是说这尊山精是由他和另外三名黑衣阿赞共同加持禁锢的,只是提供的经咒长了些,但效果很好。
小杨很紧张:“我、我能拿出来看吗?”
老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阿赞师父问:“她说什么?”我翻译说她想用手拿出来仔细看。
阿赞师父摇了摇头:“它已经被我用经咒和经线暂时封住体内的怨气,不能拆开,除非事主开始供奉。”
听了我的翻译,小杨很失望,对老谢说:“这么个小东西,就值二十万块钱?反正我是没看出来。”老谢急了,说这东西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得供奉了才知道,不信你问田老弟,以前他卖过一个山精,效果怎么样。
小杨假装问我,我点点头:“效果确实好,那客户是个穷得要死的家伙,自从供了山精之后,就中了彩票二等奖,好几十万人民币呢!”
“好吧,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但我相信田先生,因为我的表姐就在他手里请过两尊古曼童,特别有效果。”小杨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懒洋洋地说。
老谢连连点头,赔着笑道:“那是当然,田老弟在佛牌界也算是有信誉的人。”
我问老谢:“要先付多少定金?”
老谢又摆出为难的表情:“全款一百万泰铢,因为要提供事主很多资料,再由几位阿赞师父共同加持,还要写出合适事主供奉的特殊心咒,所以要付定金。怎么也得二十万泰铢,合四万块人民币。”
小杨说:“好吧,反正也没多少钱。”
老谢眼睛直放光,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能把蚊子夹死,连忙问什么时候付款。小杨说:“这个我得回浙江去和爸妈说一声,再多拍几张照片,等爸爸把资料集齐,就给你寄过来。到时候我会把款打给田先生,再由他转给你。”
老谢连连点头,又翻译给阿赞,阿赞师父也很高兴,为了表示诚意,阿赞师父拿出两个招财避祸符管,送给我们俩人每人一条,说是用特别阴料加持八十几天制成,增加财运和保平安的效果非常好。
从阿赞家里出来,我心想这要不是因为大生意,像老谢这种狡猾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把我带到阿赞家里,这可是渠道啊。老谢非要请我们吃晚饭,小杨拒绝了,掏出手机拨号,给她老爸打电话:“喂,爸爸,我在曼谷呢,那个山精已经看完,长得特别丑,但说效果很好,能让我们家一连三代都大富大贵。嗯,嗯对,可靠,我二表姐酒店里供的那两尊招财古曼,就是从这位田先生手里请来的,她酒店的生意现在不是好多了嘛!对,哎呀我知道啦,不就是二十万吗,又不是什么贵东西,还不如一辆二手汽车呢,好了好了,我先挂断了,晚上回酒店再和你说,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