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张后,我按电话本中的列表,给所有辽宁省乃至东北的客户全都群发短信,告诉他们我在沈阳的佛牌实体店重新营业,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沈阳面谈和交易。看着货架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我姐好奇地摸摸这个,再看看那个,问:“这玩意有人买吗?”
“你真是老外,”姐夫说道,“这都是异国情调的东西,价钱不贵,又都跟佛牌有关,现在你知道信佛的人有多少吗?多了去了,肯定有市场!”
我笑着把那两尊古墓拍婴端端正正地摆在货架最显眼的位置,心想姐夫毕竟是做过八九年销售的人,眼光和能力都不是孙喜财和王娇所能比,这就让我放心不少。
一连几天,我每天都到佛牌店和姐夫看店,顺便教他关于佛牌的种类、名称、功效和用料的知识。姐夫刚被单位开除,心情不好,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头。我能理解,在公司干了九年多,马上就要终身合同,结果因为熊导游那张名片给毁掉,换谁也不爽。提起这事,我就把那个熊富仁恨得牙痒痒,心想,这王八蛋不但间接坑了我姐夫,还差点把老谢给弄死,害得我白白搭进去四万块钱。要不是那天晚上醒得及时,恐怕还会更倒霉。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给方刚打去电话,先问他最近是否有熊导游的什么情报。方刚旁边似乎有个女人在说话,听着像是马玲。方刚说:“一直在盯着,这家伙平时经常在那空沙旺、曼谷和芭堤雅几大城市之间来回穿梭,不可能24派人死守,那样费用太高,也没什么意义。我主要就让住在那空沙旺附近的朋友打探熊导游和坤昌寺的消息,那家伙有什么动向,他肯定知道。”
再打电话给登康那边,他说:“我还在菲律宾,鬼王不相信他的独门降头术能被非本门的人给解开,说有可能是于先生做的。”
“他就这么肯定?”我问。
登康回答:“不肯定又能怎样,现在没凭没据,而且除了我和鬼王之外,确实还有个鬼王派的于先生能解开这种独门降头,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问:“那你到底怎么查这个事?”登康说鬼王也很震惊,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鬼王派以外的人能解开鬼王降,要我好好查查。我心想,这对我来说是好事,不然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揪出熊富仁和阿赞尤的底细还真难。现在有登康介入,那就好办多了。
其实我已经很头疼这种你坑我、我查你的行为,但熊导游这个事,那真叫是从天上掉块石头正好砸在我头上,纯属倒霉催的。要说也不能怪我姐夫,名片夹就放在茶几上,他翻看也不算侵犯隐私,可为什么偏偏拿走熊富仁那张名片,还介绍给他的领导?姐夫的领导也被熊导游坑了二十万,后来虽然中了登康的降头,但也解开了,要是阿赞尤的话,两人是合作关系,顶多花个四五万,还剩十多万呢。可老谢的事又让我赔进去四万块钱,也就是说,整个过程最亏的只有我。
我感到无比郁闷,登康这家伙去深山里找降头师,人家死了都能用灵体教登康学会极阴高棉法门,而我谁也没得罪,却被熊导游暗中下黑手,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放在以前,遇到这种有人整我的事,我就特别想报复,你如何整我,我也迫切地想同样怎么弄你。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却没有这种感觉,只希望这一切都和我无关,熊导游也能从此罢手,真那样的话,就算我付出了四万多块钱也愿意,最好从巴老板开始的经历全都是一场梦。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两年多来经历的那几次大风大浪,让我越来越觉得其实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扯淡,最好做生意只赚钱没意外,那多好。可佛牌又不像别的东西,毕竟是特殊商品,就算只卖正牌,也能遇到比如王宇、郑涛这类人,想不出事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