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用水将黄洁浇醒。
黄洁尖叫着,顾不得全身水淋淋,膝行着,爬到安百居面前,苦苦哀求道:“百居,我错了,错了,不应该抛弃你,不应该侮辱你,不应该对你赶尽杀绝!”
她抱住安百居的大腿,声泪俱下,完全是可怜人模样。
其实,她恨啊,悔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短短几个小时,双方的地位翻天覆地,从我为刀俎,变成我为鱼肉!
她的心中疯狂地诅咒着岳锋,恨不得将岳锋千刀万剐。
安百居冷然道:“两个小时之前,你狠狠侮辱我,想将我置于死地,我原谅你!”
黄洁惊喜地大叫:“谢谢,谢谢你!”
安百居淡淡道:“你害我家族,害我家人,我虽然痛恨,但仍然可以原谅你,毕竟你是受家族裹胁。”
黄洁大叫:“是的,是啊,不是我的本意,绝对不是。我,我是爱你的。玉佩,玉佩,我给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姨太太,丫环,我都愿意。”
安百居冷冷地说:“你用美色诱惑军官,为倭寇获取情报,害我数千将士,我无法宽恕,无法饶恕!”
他用枪指着黄洁的额头。
黄洁尖叫着,痛哭着:“不,不,我是被逼的,我是无奈的。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啊!”
安百居看着黄洁,回忆以前的美好,无法下手,眼泪直流:“你,无法宽恕,无法饶恕……可是,我没办法下手,没办法下手啊!”
黄洁狂喜,紧紧搂着安百居,吻着他,道:“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下不了手的。你爱我,你仍然爱我!”
安百居痛苦地说:“你不配,你不配再爱我。走吧,你走吧。”
他猛地将黄洁推开。
黄洁看向岳锋,等待生命最后的审判。
岳锋向沉稳黑衣人打个眼色。
沉稳黑衣人抽出手枪,指着黄洁,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代表被害的八千将士,判处你死刑!”
黄洁绝望地大叫:“不,不……”她疯狂地指着岳锋,“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岳锋淡淡道:“我是华夏人,有一颗华夏心。有一个道理,你不明白。”
黄洁吼道:“什么道理?”
岳锋冷然道:“有靠山,死得快!”
什么?
有靠山,还死得快?
岳锋鄙视地说:“有靠山,往往更疯狂,而疯狂的人死得最快,比如疯狗,人人喊打,活不过一条街!”
黄洁屈辱之极:疯狗,我不是疯狗,我是有皇军做为靠山的人。
啊,不对呀,我现在就要死了,皇军在哪里?
沉稳黑衣人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黄洁心脏。
黄洁惨叫着,痛苦地倒在地上,痉挛片刻,到地狱去为八千将士赎罪了!
安百居仆倒在地,失声痛哭,为了爱,更为曾经爱过的人所犯下的罪孽。
岳锋喝道:“我这一生,最恨倭寇,其次就是汉奸!安百居,起来,永远不能为女汉奸痛哭,她罪该万死!”
安百居爬了起来,重重地点头。
岳锋道:“补枪,绑上石头,抛进黄浦江!”
沉稳黑衣人对两名手下示意,这两名手下当即抽出手枪,给钟少杰与黄洁的额头补枪,随即取出绳子,将石头与尸体绑在一起,投进江中。
沉稳黑衣人示意手下将轿车中的三个箱子搬下来,放在岳锋面前。
岳锋问:“这是什么?”
沉稳黑衣人道:“上校,戴老板交代过,黄家与钟家的财产,交给你。这两家,除了固定资产,其他的都在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