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鬼东西在迷惑我,我不能听,不能听!
我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然后向着吹唢呐的那家伙追了过去。
“他要害你!他要害你!”
我都捂住耳朵了,可这声音,却越来越大。
“滚!”
身后传来了一声断喝,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转过了头,看到了杨克那一张黑着的,看上去很凶的脸。
那声音没了,杨克这么一吼,那声音便消失了。同时,那棵歪脖子柳树,连带那条晃着的红绳,也都没了。
一声断喝,就能让那鬼东西消失,看来杨克这孙子,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刚才那一声是你吼的?”我问。
“什么?”杨克居然跟我装起了蒜。
“没什么。”
对于这种装蒜的人,用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因此,我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日久见人心,杨克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时间到了,自然会露出本性的。
“那吹唢呐的人还在吗?”杨克问我。
我往前面看了一眼,没能看到那家伙。同时,那呜呜的唢呐声也没了。
“看不到了。”我说。
“看来我们是打草惊蛇了。”杨克有些失落地说道。
打草惊蛇?要我没记错,刚才那吹唢呐的家伙,就是在杨克的那声断喝之后,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现在怎么办?”我问杨克。
“你知道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吧?”
“知道。”
“我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从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我带着杨克,向着吹唢呐那家伙最后出现的那个地方去了。走近一看,我傻眼了。这不就是之前的那间墙已经垮了两面的屋子吗?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吹唢呐的家伙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这纸房子这里。
“看来这纸房子有问题。”杨克用手指了指那纸房子,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吹唢呐的家伙,从这纸房子里出来,又消失在了这纸房子里,这玩意儿能没问题吗?”我白了杨克一眼,说。
“要不你把纸房子上面压着的这些破砖烂瓦收拾一下,然后把它取出来,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杨克又开始给我布置任务了。
“为什么又是我啊?”我问。
“我不是要站在这里替你放哨吗?”杨克嬉皮笑脸地回了我一句。
“要弄你自己弄,我不弄!”
这纸房子一看就跟鬼什么的有关系,杨克自己不动手,让我动手,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坑我吗?我才没那么傻呢?
“你要不弄,那就算了。反正我都是来帮你忙的,你这皇帝不急,我一个太监急什么?”
杨克这孙子,还真是个孙子!为了让我出手,甚至都不惜自己骂自己是太监了。
“行!看在你是杨公公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再帮你一次。搬砖这种事,确实是男人做的,杨公公你做不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都说他是杨公公了,可杨克这孙子,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纸房子上压着的这些破砖,也没多少,不过十来分钟时间,我便把它们全都搬开了。
我把纸房子从地上抱了起来,发现那纸房子的底部,用毛笔写着一行小字。
“甲午年六月十五。”
去年是2014年,正好是甲午年。六十年一甲子,再往前推,甲午年就该是1954年了。这纸房子看上去,像是一栋别墅,还是这几年比较流行的托斯卡纳风格。1954年,是不会有这种风格的别墅的。因此,这纸房子上写的甲午年,应该就是2014年。
六月十五?一看到这个日期,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日期,我一定在那里见过,而且印象应该很深刻。
我想起了,屋里很冷,幽幽发短信让我晚上不要进屋的那天,正好就是六月十五。
那天晚上,屋里的灯不亮,手电也不亮,我蜡烛也点不燃。后来我跑去老张那里买了一箱荧光棒,结果回去之后防盗门怎么都打不开。我打电话叫来了开锁师傅,结果那师傅在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之后,立马就吓得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