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速度和对王宫的熟悉潜入王宫的匹鲁已经人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寝殿之外,正当他想冲进去把匹罗揪起来揍一顿时,敏锐地发现周围有不少危险的气息。他谨慎地没有显出原形,而是悄悄地摸向守卫统领阿米夫所在的偏殿。
略显昏暗的偏殿中,一个鲸首人身且披覆兵甲的将领正在闷闷不乐地饮酒。仍然是螃蟹的匹鲁只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廊柱后面,刚被自己供养着的兄长背叛,现在他不敢轻信任何人。
只见阿米夫又拿起酒杯,旁边侍立的卫兵却不再为他斟酒,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恳求道:“将军,您不能再喝下去了,若是疏忽值守,那该如何是好啊!”
“嗯!”阿米夫抬起迷醉的双眸,冷笑道,“值守?守谁啊,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吗?”
“将军禁声,小心隔墙有耳啊!”卫兵焦急地道。
阿米夫兀的站起来,恨声道:“怕什么,不就是几个魔法师吗,难道控制了几个部族的首领,就妄图控制我整个死海不成。”
先前的卫兵忙道:“将军,我等亦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奈何大王下落不明,那些魔法师若非忌惮您的威望,早已对我们下手了,届时我们还如何打听大王的下落。”
阿米夫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将头埋进双臂,竟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都怪我,若不是我劝大王将计就计,也不会引狼入室,现在该怎么办?我如何对得起鲸族的列祖列宗啊!”
匹鲁这才放心地爬到大殿中间,正当众卫兵喝问时,摇身一变恢复原貌,虽然衣衫破碎显得十分狼狈,但众人身为匹鲁的亲近侍卫,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匹鲁。
阿米夫面色涨红,狂喜地刚要过去,却忽然顿住,冷冷地道:“你是那个黛绮丝娜派来的吧!不要再妄图蛊惑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绝不会为她效命的。”乍闻此言,匹鲁一惊,而众卫兵们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匹鲁刀枪相向。
匹鲁喟叹道:“想不到阿米夫你竟防备至此,不过我的确是真的匹鲁,你难道忘了十年前,你的父亲舍命将我从极渊中救起,那时你也是这般怒气冲冲地质问我为何以身犯险,还累你父亲性命。”
阿米夫全身一颤,热泪夺眶而出,父亲临死前要自己舍命守卫大王,却害得大王沦落至此,忙上前扑跪在地,哽咽道:“大王……”
死海王宫外的假山内,冰凰无聊地摆弄着被她掰着而拼命都无法合上的蚌壳,继续念她说了无数遍的话,“为什么还不来?”
洛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在有限的范围内寻找其他倒霉的海底生物供冰凰蹂躏。
一直观察着王宫门口的依他尼突然道:“警戒,他们过来了。”
众人忙凑上前去看,真的看到有两个虾兵抬着一大筐东西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什么。
“每年都有这么多兵甲废弃,真是可惜。”
“谁说不是呢,刚刚将军说魔法师大人都被请到大王的寝宫了,也不知道什么事?”
“管他什么事,反正从前殿到后殿现在都可以自由出入了。”
说完,就一起用力把那一筐“废铁”从假山上倒下来,要不是他们躲得快,就全砸在他们身上了。
饶是如此,正专心玩蚌的冰凰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愤怒地跳起来,“谁干的?谁干的!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希若笑着拉住她,将事情的原委和她说了一遍。冰凰生气地道:“他们不是知道咱们在这儿吗?为什么还往这儿倒,死海那么大的地儿,干嘛非要往咱这儿倒哇。”想着就让人恨不能揍他们一顿。
“他们当然要往这儿倒。”依他尼语出惊人道,当然惊的只有冰凰和洛尔了,其他人在听到对话的时候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赶快把衣服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