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用无奈来掩饰你的狼子野心简直太让人心生同情了,原来你登上皇位是被逼迫的?那你残杀手足是不是也实属大义之举呢?你逼得扶苏自刎也是他曾危害过你吗?你以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能把曾经的一切罪孽清零了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愿意无条件相信你的子婴吗?”
子婴转身直视着我,他用一种能够看穿我的眼神来审判我。
“子婴,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掩饰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当初的一些做法。起初我对皇位的贪恋仅仅是因为那能提供给我一种安全感,但获得那种安全需要我不断地向上爬,无论是被赵高拉着还是踩着谁的身体,总之我一直在向上爬。等我终于站到了最顶端,我以为我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其实一切才刚刚开始,那些杀戮我不想推卸责任,尽管我是受到了赵高的唆使,但确实最终的命令是我下的。但我想说的是,在你埋怨我,痛恨我的同时,请给予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理解,你要知道一个人一旦登上了顶峰那么不管他再迈出任何一步都只能向下走,攀登的时候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但下落的时候我真的别无选择。我错了,不论我有多么的被逼无奈,我也彻头彻尾地错了。我不曾想天尊然我到人间走一遭的这场游戏被我玩儿得这般投入,我对因我而生的变故道歉,我不奢望能得到你们任何人的原谅,但只要你们能够幸福,就是最让我欣慰的事情了。”
听完我说的,子婴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我也跟着他下了楼。卫伟看到我们两个面色凝重地走下楼不禁举着炒勺走过来问:“闹矛盾啦?”
“没矛盾。”子婴撂下这么一句便又走进厨房继续他的“艺术创作”了。
“没事儿,”我拍了拍卫伟的肩,“兄弟,工作有着落没啊?”卫伟跟着我走到院子里。
“收到几个让我去面试的,有的是我不满意,有的是不满意我,这玩意儿就跟处对象似的,讲究缘分。我呀,暂时没有工作的缘分,不过我都想好了,我最多坚持到秋天,要是工作在这儿仍然没有起色的话,我就回老家种地去了。秋收正忙,我父母也挺累的,能帮他们分担就分担点儿。“卫伟苦涩地笑了笑。
“好好找怎么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呢?我帮你物色物色,实在不行你上我那去,我给你找个临时工先干着,然后找找关系一点一点变动呗。怎么着也不能直接回老家啊。”
“农忙的时候帮帮家里,没事儿的时候我也找找机会做点小生意,回老家也没啥不好的。”
“你跟那个张福芳”
“彻底断了。”卫伟这句话说完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那就好,再遇人要擦亮眼睛,人不行的说什么都没用。”
“哥,你这是要走啊?”
“啊,回趟单位。”
“哥,我不知道你跟房东到底怎么了,但是你们俩别撕破脸。人家房东人挺好的,你说咱俩在这儿白吃白住,你还白开着人家的车,多少不得让着点儿人家呀?我这段时间失业,幸好有房东陪着了,要不然还不得得个抑郁症什么的。”
“你呀,快别侮辱人家抑郁症了啊!抑郁症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就你那沾枕头就着的性格最不可能患的病就是抑郁症!行了,继续回去当你的厨娘吧,我要走了。”
我扫了一眼卫伟身上的那件花边围裙,然后便上了车。
今天本该是我的休息日,可我却休得比上班都疲惫,身心俱疲。一路开回了单位,我把车子停好后直接去了遗体整容室。
整容室的大厅里一共有六七个全副武装的白大褂在忙碌着,我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中一个身材较胖的男人看着我问道:“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