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猩红的鲜血径直滴落在江易己的右眼,而就那接触的一瞬间,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所有的白原狼都在这无限的时间中静止,而在江易己的灵魂的深处,似乎有某种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那是某种未知的、无法掌控的、骇人的恐怖存在,其形体无法形容、无法理解、无法想象,但又不是什么古怪的能量,倒像是……像是混杂着某种意志的……纯粹的……
“无穷的空”。
这样说可能并不准确,这短短的四个字完全无法精准的来解释这种存在,但又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名词能更为精准的来描述“它”。
江易己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中苏醒,在这片黑暗中,江易己并没有自己的形体,只能“看见”,准确来说,用“眼”来感觉这一片充斥着恐怖“虚无”的世界。
是的,如果“虚无”也是某一种物质的话,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中,则充斥着这种无穷无尽的物质。
现在的江易己将像是这无尽“虚无”中的某个奇点,没有体积,没有质量,明明能够“看见”世界中的每一处角落,却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形体并没有在这个世界的任何投影,简单来说,他既可以是这无尽的“虚无”中的这一份“虚无”,也可以是无穷远处的某一处的“虚无”。
这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时间却在流动,或者说,“它”在流动。
直到,某一处奇点突然变成了“光”,没有任何征兆,紧接着,又有一个“虚无”变成了“光”。
第三处……
第四处……
江易己能清楚感觉到每一个奇点都在变成“光”,因为他在曾经,或者现在,或者将来的某一瞬,就是那个奇点。
紧接着,便是盛满了“光”的世界。
江易己“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每一个曾经是“虚无”的自己都变化为现在的“光点”。
而这好似无穷漫长的变换,实质上只有一瞬间,从黑暗到光明,只有一瞬。
……
江易己再睁开眼,那份光芒已经消散,另一个世界的怪异之旅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明面上的好处,似乎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奇异的“走马灯”。
江易己并不理解刚才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但梦里却什么也没有。
只是他却没有时间去思考那究竟是什么,现在,他要面对的是现实的困境。
群狼围攻,似乎已经无可救药。
嘶——
白原狼喉咙中的低吼传进了江易己的耳中,不止是眼前的这两只,而是所有,每一只白原狼的低吼、嚎叫,都准确、清楚地传到江易己的耳中。
不止如此,江易己甚至能清楚感觉到每一只白原狼的所思所想。
对,每一只狼的思维都清晰如画卷般平铺在他的脑海里,谁在想着什么,要做什么,仿佛狼群不过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只不过每一部分都有着自己的思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