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少女紧抓住中年人的衣袖,焦急着催促中年人快架马离开,那张小脸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坏人……是坏人……坏人跟来了!”
“等等!”江易己赶忙摆手,却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坏人”,“我没什么恶意啊!”
那中年人也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江易己。
江易己将衣袖往下拽了拽,试图遮掩手臂上细密的鳞片,他并不确定中年男人是不是在房里认清了自己的脸,至少当时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中年人,他现在只能赌中年人一时疏忽,先前在房里时,没注意到自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
中年人的质问让江易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并不清楚这一老一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谈不上一路追踪。
但问题是,该怎么解释呢?
子虚乌有的事怎么解释啊!
运气好,能遇上是缘分……虽然是实话……但是……不行……这太像尾行痴汉的标准发言,这么说,这俩人十有八九又要一路狂奔,虽然江易己完全不理解这种过于谨慎的心态,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话不该是我问你们么?”江易己反问,不好回答的问题就不回答,只是面对质疑时,相当有效的办法,最好再带上一点点令人无法反驳的事实——“明明是我先到这里的啊!什么叫我跟着你们?”
“明明应该是我们先到的!只是……只是我们……走错了路……”女孩躲在中年人身后,小声嘀咕到,“叔叔真是个笨蛋路痴!”
声音虽小,但另外两人却是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两人的表情也有所不同,相较于江易己的惊讶,那中年男人脸上则是说不清的复杂神情。
“咳……这地方连处标志都没有,怎么认清路……还有……不要什么话都同外人讲……不是跟你说了么?”中年人对于“笨蛋路痴”的称号相当介意,言语中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严肃——可能吧。
不过这倒是很能解释清江易己为什么能后发先至,一个不识路的“司机先生”,能在这会儿赶在江易己前头才奇怪。
“你还没说清楚呢,你究竟是谁?”中年人再次发问,“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能斩了你!”
说着,中年人从腰间抽出一柄大刀来,指着江易己。
大刀映着火光,刀身上一片橘红色。
江易己也并非一心求死,这明晃晃的大刀,他心中还是要怯上三分,只是自己身份决不能轻言,来历更是死都不能说的秘密——异族,从凛霜城中越狱而出,无论哪一条都是重罪,抓着就死已经是邻渊国的国民共识。江易己只说自己是过路的,要到罗延城去,其他的一概不提,姓甚名谁更是一概不提。
中年人手中的钢刀在江易己脸上拍了拍,“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像你这样的跟踪狂,我路上已经斩了五六个了!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
“你还讲不讲理了?”江易己举起手,显示自己没恶意,也并不想与中年人起冲突,自然不是怕了他手中的刀,而是——看在那姑娘的脸面上。
“你又不是官,我也不是匪,凭什么我要一字一句讲清楚!”
“呵!”中年人冷笑一声,“这地方,我手中这把钢刀才是道理!”
这话怎么听怎么熟悉……这不就是官匪那套么?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自己还真不能惯着他……